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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偏偏太少言寡语,乖嘴蜜舌为顾客推销会员这种事实在干不来。
  单木不成林,才待几天,同事多半当她是异类。
  梁迦对此不痛不痒,照常默默做好分内的事,去适应朝九晚十的新生物钟。
  这天她最迟离岗,适巧梁池也要值夜班。
  乘地铁返家后,只有魏娟在家,留一盏明昧的灯火迎她归来。
  梁迦轻轻搁下钥匙换鞋,蹲身间手机同时收到两条消息。
  其一来自林靖博,亲密的口吻关照她,“下班了吗?辛苦了,云敲背捏腿!”
  其一是梁池的劝诫,“本来不想说,但还是提醒一下。随遇而安,去了别人的店里就要尽量入乡随俗。你已经不再是老板,做不了自己的主,嘴巴也要学着活络点。”
  梁迦视线凝定半晌,摁灭屏幕收回手机。
  大抵是进门的动静叨扰了魏娟,她一头蓬发趿着拖鞋踱出来,打了个呵欠,搓搓睡衣下的右臂。
  “回来咯……”
  “嗯。”梁迦无痕与她错身而过,顿下步子,盯住她不断抓挠的位置,“是疼?还是痒?”
  魏娟抿嘴,“天作变……有点疼。”
  说着慢悠悠行向盥洗室,拽下毛巾用水蘸潮。
  “做啥子?”梁迦跟过去问。
  “冰一冰,看看能不能止痛。”
  言毕魏娟将衣袖挽上去,袒露出一条斜贯上臂的疤瘢,缝合形状犹如一只延展躯体的千足虫。
  梁迦无声目视她将湿毛巾贴上去,迟疑了几秒,索性走上前替她按摩舒血。
  “你勒是坏了神经了……”
  “我晓得。”
  “回头问问外婆有没有活血的偏方。”
  “莫要跟她讲!”魏娟闻言立时瞪住梁迦,“到时候又问东问西的。”
  梁迦沉默须臾,施施然抬眸迎视她,“其实还不是你自己作孽……”
  魏娟噎语,敛下眼皮咕哝,“反正我都跟他分开咯,还翻勒些旧账做啥子。”
  “不是我翻,是你的伤口在翻。”
  “好咯好咯……”魏娟把毛巾往洗脸台一扔,囫囵拽下衣袖,“你不欢喜给我按摩就算咯,莫要一边按一边讲奇奇怪怪的话。”
  语罢愤然地疾趋回卧室,拍拍的脚步声像有人卷了张报纸敲打夜色的幕布。
  梁迦近乎本能地跟上她,靠着门框而站,淡淡地追问:“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嘛?”
  魏娟掀被子的手一顿,回头低喊,“错什么!我又没毁掉勒个家!”
  “毁掉勒个家的是你爸,说死就死,轻易丢下我一个人拉扯你们两个。我不辛苦嘛?勒么多年我找谁诉苦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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