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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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潋咬着唇肉,却丝毫不觉着疼,“我……今日便一直陪着你,你答应我要撑过来,好好的。”
  君瑕缓缓微笑,朝山秋暝微微蹙眉,似在怨怪,后者将剩下两条锁链在掌心一敲,佯作没看见。
  静默之中,赵潋将那碗搁在漆金髹红的梅花几上的药碗端起来,风一扫,秋意漫凉,无端端将房中凝滞的气氛带起一片诡异的凝重。
  赵潋又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喝药了。”
  君瑕便听话地支起身,将嘴唇凑到汤匙前,赵潋也凑近了脸蛋,轻呼出一口气,将汤药吹凉了些,才喂给他,只是执着汤匙的手都在细颤。
  这碗药若不是山秋暝等不及出声催促,这碗药恐怕要喂到天荒。
  赵潋便是心神颤抖,生怕这当口任何一处细微环节出了差错而至于最后功亏一篑。
  喂完了药,赵潋还一动不动地望着君瑕,似怎么看也看不够,山秋暝催促了一声,“我要施针了,闲杂人等避出去。”
  赵潋扭头,眼眶微微泛红,“师父,我能不能留下来?”
  “不能。”山秋暝很肯定地否决,最后将房间里一把担惊受怕的人都掀了出门。
  跟着便是漫长而焦躁的等待。
  赵潋在这等待之中,由最初的急躁、烦闷、忐忑,逐渐变得沉静、平稳、释然……今日倘若君瑕死在里头,她也无异于是死在外头。
  只是这样。
  不过如此而已。
  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过如此而已。
  也不记得过了多久了,杀墨和杀砚在廊下踱来踱去,变成了两尊石雕。
  山秋暝将门推出,赵潋忙撑着地起身,腿已蜷缩得有些麻意,她一把抢住山秋暝的臂膀,当先一步问道:“他怎样了?”
  山秋暝叹了口气,“疼得只剩半条命了。”
  赵潋脸色雪白,立时提着步子飞奔进去。
  杀墨杀砚也想进门,被山秋暝一臂挥开,“你俩就不用了,让他们交代交代‘后事’好了。”
  两人对望一眼,杀墨面露困惑,杀砚却是蹙了眉。
  老先生为人不正经,这次恐怕又是诓骗公主的,方才便见他与先生“眉来眼去”了,杀砚便不再担忧,将二哥手掌一扯,“我们便在远处候着,老先生有事时再传唤。”
  山秋暝右边眉毛往上一挑,笑道:“还是小四最懂事,走罢。没事了。”
  三人相伴走下台阶去,对外头动静充耳不闻的赵潋,屏住呼吸走向床帏,将帘帐紧紧攥住。生怕这帘后,随着她的手指一掀,便露出她最不愿见到的景象。
  赵潋连呼吸都开始闷疼起来,可还是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她揪紧了杏黄色的软罗帐,用力往两旁一扯。
  风一阵鼓入,赵潋猛然睁开眼睛,里头的人安安静静躺着,阖着眼,闭着嘴唇,似无声无息。
  赵潋突然惶然,“君瑕!”
  她坐下来,凄然地朝他伸出手指,“你答应过我会好好活着的。”她捧住他的脸,将脸颊缓缓熨在他的胸口,“你这个骗子!”
  “骗子呜呜……”
  “你骗得我好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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