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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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伯毫不动容:“你说的那个是afk的高级管理层,我说的,是看不见的顶层。”
  那些泼天富贵的真正所有人总隐形在传媒与公众的耳目之外,俯视众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唯一帮草民们维系最后公平的是死亡。
  我凝视约伯的眼睛,不需说出心中的疑问,他已先发制人:“治好他,值一大笔钱。
  “大得你无法想象,就算你在最深的噩梦、最凶险的关头想起,也会因之心情大悦,小宇宙以前所未有的能量燃烧起来勇斗恶龙。”
  本来我以为约伯会跟我讲人生观和价值观,但事实证明他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既然他开门见山,我也就当仁不让:“对半。”
  分成的谈判总是比较艰苦,但时间这永恒的大杀器站在我的一边。
  首先,那个男人躺在我家,十二小时内不接受超专业的治疗,就会变成一块死肉,有毒,并且成色很差,再大量的花椒辣椒也不能掩盖其异味。不管十号酒馆的厨子木三技术有多么厉害,我也敢打包票,连狗都不会吃下他的肉。
  其次,天色很快就要暗了,人们陆陆续续地进来。酒保约伯,随你有几份副业要做,酒馆也有不可怠慢的酒客。你最好确保今天的手撕牛肉够量,否则人们手里的打包纸袋就会笼罩在你的脑袋上,伴随着狂风暴雨般的木棍。
  所以,不管这一票能得到多少酬劳,我们对半。
  算盘打得噼啪乱响,我才喝了两杯酒,已经从天上想到了人间,连包个火箭顺便泡泡nasa妞这等念头都没落下。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一切玫瑰幻梦很快就被摔得粉碎。
  午夜,酒馆里还剩下几个人,我喝得不多,一直看表,准备回去给大卫·迪换药——其实在答应约伯之前,我已经手欠地开始了治疗。
  这时有人跨进外面院子的大门。
  院子门离酒馆有大约二十米的距离,普通情况下,就算来人在门口就被飞镖机误伤,我们也绝对听不到他的第一声尖叫。
  问题是,现在响起的是沉重得令人无法忽视的脚步,地板像遭遇地震一般有规律地颤动,如同狂风下的湖水,一波接一波地汹涌。十号酒馆忽然整个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心中猜测百端。恰好点唱机里在唱:i lost my heart in sf,但真实的情况却是:好像今晚会把命丢在这里哦。
  地板震动得越来越厉害,随着酒馆门吱呀一声打开而达到巅峰,吧台上好多杯子都滚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但接着就完全平静了。
  三个人走进来。
  三个普通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放哪儿都毫不起眼。他们走在黑人的街上,走在白人的岸上,或被一刀捅死在利比亚的战乱区,我担保都不会有任何人意识到世界上少了这三个人的存在。
  但他们踏进来的时候,一直铺在台阶上当做门槛的那条粗大的青石忽然粉身碎骨。
  凡是长眼睛的都看到了这个,于是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喝下一口酒,以确认自己身在现世。
  走在最前面的人站在门口环顾室内。我观察着他,发现他的眼神重点是安全出口、吧台后的储存室门、厨房入口以及窗户。
  第二个径直越过他,走到对门的死角,站定。
  第三个的位置跟前两个形成三角。
  一气呵成,娴熟老练地站位呼应,队形控制力辐射整个酒馆。他们面无表情,也不跟任何人有眼神接触。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那位很斯文地开口说:“我想知道,有一位大卫·迪先生来过这儿吗?”他的声音低得简直像不想让人听见似的。
  我忍住了回头和约伯对望一眼的冲动,低下头去。今晚不知如何告终。
  他又问了一遍,一点儿也不着急,甚至没有流露出真的需要打探什么消息的意思,仿佛只是循例。
  就像警察要抓你时会念的:“你说的话会成为呈堂证供。”
  但他们的架势不是来抓人的,也不是来立威的,当然,更不是来喝酒的。
  但愿这想法大错特错——我觉得他们是来灭口的。
  酒馆里沉默得足够久,约伯双目微闭,嘴唇嚅动,念念有词。以我对他多年的了解,他这会儿肯定在祈祷老板突然杀回酒馆,拍着胸膛上前说:“哥们儿这地盘是我的,有事您找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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