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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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爷!”
  “大将军!”
  “啊,小王爷死了,死啦……”
  ……
  李冲的突然倒下,顿时便令簇拥在其身旁的众多卫士全都呆愣住了,要知道他们离着城墙可是有着一百二十余步的距离,在这等距离上,除非是大型守城弩又或是投石机,方能对众人产生威胁,可眼下李冲居然就这么死了,还是被一支雕羽箭给射死的,这令众卫士心惊胆战之余,情不自禁地全都狂乱地大叫了起来,声音之响,便是连战场上的哄乱都无法掩盖,原本正有序从后方向前增援的越王军将士顿时全都乱了起来。
  “王通,带你的人上,将贼子赶下城去!”
  箭一出手,李显便已知结果,也懒得去看个究竟,随手将铁胎弓抛给了身边的一名侍卫,口中一派风轻云淡状地下了令。
  “诺!”
  王通可是好战之人,可这大半天里尽当了看客,眼瞅着同僚们杀的火热,王通早就有些憋不住了,自是李显没有下令,他自是不敢稍动,此际一听李显点了自己的名,登时便兴奋了起来,高声应了诺,手提着硕大的流星锤,领着一队率东宫卫士咆哮着便向被越王军占据着的城墙冲杀了过去。
  城门楼右侧的突破口处,激战还在持续着,随着张明武调度出两百余东宫卫士对突破口进行围剿,已彻底遏制住了越王军死士的突击之势,不仅如此,还进一步地压缩着越王军的空间,只是要想彻底将突上城头的五十余越王军赶下城头,却也不是件易事,双方鏖战不休,已打成了僵持之势,双方士兵死伤都极为的惨重,然则谁都不肯后退半步,血战打得分外之惨烈。
  “儿郎们,杀啊,王爷有令,斩杀李显者,赏……”
  一名身着明光铠的越王军校尉正狂呼着指挥手下死士拼死厮杀,突然间觉得眼前一黑,这才发现是一只硕大的流星锤已高速迎面而来,心神一凛,顾不得在口出胡言,忙不迭地向后一仰,打算先行避过这记杀招再作计较,反应不可谓不快,可惜还是迟了,没等其将动作做到位,巨大的流星锤已是重重地撞击在了他的头上,只听“嘭”地一声闷响,越王军校尉的头颅便已如爆裂的西瓜般碎得个彻底,红白两色的碎渣四下乱飞,壮硕的无头尸体呆呆地站立着,鲜血如泉般喷溅上半空,又洋洋洒洒地落满了城头,其景可谓是恐怖至极!
  “上,杀光贼子!”
  一锤击杀了越王军指挥官之后,王通根本没再去理会其屹立不倒的无头尸体,大吼了一声,手腕一振,原本去势已尽的流星锤只一弹,有若蛟龙昂首一般再次活了过来,呼啸着向左一荡,瞬间便将数名措不及防的越王军死士击得腾空横飞了出去,惨嚎着跌下了城头。
  “杀贼,杀贼,杀贼!”
  守军将士原本就已占了一定的上风,再一见王通如此神勇,士气自是为之大振,狂呼着便向被这等突如其来的打击震慑得木然不已的越王军死士杀了过去,但见横刀狂挥之下,人头滚滚落地,气势被夺的越王军死士顿时乱了手脚,拼死抵挡了一阵之后,见后续部队没有跟上,自是没了再战的勇气,乱纷纷地沿着长梯滑下了城头,更有些被杀得急的死士疯狂地跳城而下,妄图逃过一劫,最终结果么,不是悲催地摔死当场,便是摔成了倒地不起的血葫芦。
  李冲一死,其所部后军已是大乱一片,加之突破口又被守军封死,其前军也已是没了战心,就这么乱哄哄地溃逃了下去,再被守军一阵连环弩招呼了一通,死伤更是惨重不堪,第三拨攻城战再次以越王军失利而告终,城下乱尸堆里又增添了三千余冤魂。
  “咻……嘭……”
  越王军方才惊魂未定地退回出发阵地,却见瓮墙中的守军投石机再次咆哮着发射出了十数枚绑着石块的布包裹,呼啸着划过空间,重重地砸在了越王军投石机阵地上,受震不已的布包裹瞬间炸裂开来,数百枚卷成一团的小布囊四下飞溅,飘飘洒洒地落在了越王军阵之中,自有不少好奇的士兵将小布囊拾了起来,拆开一看,见内里赫然是张写满了字的布帛,有识字者只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地狂嚷了起来,相州失陷的消息瞬间便如风一般地传遍了越王军本阵。
  “冲儿,我的冲儿啊,老天啊,你不公啊,呜呜,我的冲儿啊……”
  越王军都已是乱成了一团,可李贞却是不管不顾地抚着李冲的尸体恸哭不已,老泪纵横间,其声哀切。
  李贞这么一嚎啕大哭,诸将们可就全都抓了瞎,有心要劝,却又唯恐李贞迁怒于己,自是都不敢妄动,全都拿眼望向了王府的首席谋士陈无霜,显然是都指望着陈无霜能拿出个准主意来。
  “王爷此战时也,牺牲难免,还请王爷节哀,事有大变,须得早作谋断。”
  陈无霜原本也不想当这么个出头鸟,可这一见李贞嚎啕起来便没个完了,自是不免看不下去了,略一沉吟之后,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低声地劝慰了一句道。
  “放屁,死的是我儿,又非你儿,滚,滚,滚!”
  自打起兵以来,李贞就像是换了个人,刚愎得不行,早已听不进人言,值此伤心万分之时,又怎会听陈无霜所劝,不单不节哀,反倒是暴怒地喝斥了起来,其状当真有若疯狗一般。
  “王爷息怒,城中守军抛下布囊无算,内藏妄言,说是相州已破,如今军心已乱,还须得王爷出面安抚,若不早为,大势恐去矣。”
  陈无霜乃是清高无比之人,一向受人尊崇,哪曾被人如此辱骂过,心中自是老大的不满,可一念及与越王间相交数十年的情谊,却是不愿就此生分了去,这便强按捺住心中的不快,上前一步,再次进言道。
  “啊,什么?相州已破,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尔安敢狂言乱我军心,是欲尝军法之无情么,嗯?”
  相州乃是越王军的大本营,众越王军将士有一半人的家眷都在相州,真要是相州丢了,越王军的军心士气立马就得崩溃了去,这可不是李贞能承受得起的结果,一听之下,也顾不得再悲伤其子之死了,跳将起来,面红耳赤地喝斥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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