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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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在~这~个~字~里~。”云隙说。
  皇帝一笑,“云公子还会测字算命?”哦,多才多艺的小妖呐。
  云隙慢慢划拉着这个字,垂眸,加快语速,“你被下了阵,名曰三鬼煞魂阵,一旦阵法启动,谁也就不得你。”
  “可云公子却是救了孤两次。”
  云隙摇头,“不会有第三次了,你看这个字。‘炤日’,于百姓而言,皇帝便如阳日般,笼罩着人世,保护他们供养充足,而‘炤’这个字,右侧为‘刀’‘口’左面为‘火’,三鬼煞魂阵第一次启动时,似锦苑中的刺客以冷刀行刺,若你死去,便是死在刀下。”
  “第二次阵法启动时,炤日的刺客化成冤魂厉鬼啃噬你,借恶鬼啃噬你的心脉,若你死去,便是死在厉鬼的口中。而‘炤’中的‘火’字占了大半部位,当第三次阵法启动,杀力定然远胜先前两次,而死法便是——”云隙抬眸望着覆着面具的男人。
  鬼刹帝苦笑,“死在烈火之中。原来,我猜想的没错,这种死法本就是我的下场。”
  他心口抽疼,苦涩涌上喉咙,若五岁那年便让他烧死在东宫那场大火之中,是不是父王母后,皇爷爷,廷耀王叔就都没事了。
  本该死的就只有他一个罢了。
  山谷风声缱绻,拂过谷底,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哭泣,他敛眸,耳旁仿佛又听到东宫大火那一夜里面凄厉的哭声,听着皇爷爷不住悲痛欲绝的垂泪声,听着牧廷耀又哭又笑的叫着单儿,单儿没有饭吃,单儿为什么住在没有人的地牢里,单儿没有人疼了……
  云隙坐在鬼刹帝身旁,凝神端详着这个人,从亘远的记忆中抽出一小段,拢在眉间细细辗转,一直到日上头顶,闷热落了一树桠,这一晨上便匆匆过去了。
  皇帝回神时云隙正用手抵着唇打哈欠,他蹲在云隙面前道,“第三次阵法何时启动?”
  云隙摇头,“据~前~两~次~看~来,不~会~太~久~”
  皇帝心下算了时间,有二十多日的光景,这般看来,还有些时日。
  “云公子愿陪孤进入文白山吗?”他笑了笑,“既然要死,也先要见一见父皇母后皇爷爷和廷耀王叔最后一面,在生世时了却自己的心愿。”
  云隙揪着细长嫩绿的匪叶草,慢慢点头,“不~问~何~人~所~为~?”
  “知道是谁就不会死了吗?”
  “不~会~”
  皇帝站起来,“那便不问了,留个念想,就当孤还未众叛亲离。”
  云隙缓缓眨着眼,望着这个人,也许他并没有自以为的了解他。
  “走?”皇帝负手看了眼天色,“炤日的刺客能寻到孤,禁卫军也快了。”
  云隙撩起青衫下摆兜着满满一袋青葡果跟着皇帝,听他说话,默默打了个问号。
  皇帝看他神色便知他要问些什么,苦笑摇了头,“一时半会儿不想见他们。”任由谁在得知自己死期的时候也不能在恢复平常心吧,况且,皇帝心里发寒,一见到隐儿那张脸就会想起牧廷耀,王叔一生过得欺辱不安,所以他耐心照顾隐儿,纵容他,宠着他,只为了还牧廷耀的恩情。
  却不料,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便是这般勾结外人要杀了自己。
  皇帝百转难思,他可以对不起天下人,可以对不起父王皇爷爷的希望,却从未对不起牧隐。
  牧廷耀说隐儿流着他的血,隐儿便是他,他便是隐儿,可终归是不一样的,纵然王叔一生疯癫,却从没生过害人之心,哪知隐儿……
  皇帝垂眸,是他的错,他没教好隐儿。
  云隙兜着青葡果边走边吃,果核扔了一地,两人还未走出果林,就听后面有人大喊,“偷果小儿,你给老夫站住!!!”
  一老汉正举着铁锹颤颤巍巍朝一人一蜗牛跑来。
  (⊙o⊙)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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