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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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肩上的责任,心中的公义
  这片神秘幽深的黄河石林,生成于距今四百万年前的第三纪末和第四纪初的地质时代,由于燕山运动、地壳上升、河床下切,再加上风化、雨蚀、重力塌陷等缘故,形成了以黄褐色河湖相砂砾岩为主的石林地貌,整片林区陡崖凌空,造型千姿百态,峰回路转。
  那一个又一个林立的石柱、石笋矮的七八十米,高的达到两百,里面林深幽谧,无数生物生活其间,而对面则是龙湾绿洲和坝滩戈壁,黄河从中流过,绵延沙丘与河心绿洲遥遥相对,让人感叹上苍神奇。
  正是这般复杂而多变的地势,使得这一片黄河石林自古以来就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传得最响亮的,当属蒙古宝藏之说。
  据说当年成吉思汗崛起于茫茫草原之间,创立偌大汗国,而后其子忽必烈继承其志,东征西讨,南下灭金宋,又灭西夏,复西征,灭河西数国,一路打到了黑海,灭国无数,欧洲人至今提及黄祸,依旧肉痛不已。
  蒙古当年灭了河西数国,劫掠钱财无数,因为蒙古铁骑向来都是轻装前进,后勤系统并不完善,故而在经过此地之时,由当时蒙古的随军萨满勘测地形之后,在此处石林之中发掘到了恐怖宽广的地下洞穴,布阵以待,然后将所掠金银宝器皆存放于此,然后离去。
  然而后来蒙古军虽然一路西征,灭国无数,建立汗国若干,但是具体操办此事的萨满国师却在与大食阿訇的斗法中,身死魂消了。
  当时操办此事的,除了这位萨满以及他的传承弟子之外,其余的搬运储存工作都是由西征奴隶所完成的,为了确保宝藏的隐秘性,所以经手的奴隶事后一律坑杀,而这位大拿一死,就连蒙古军自己都没有了具体线索。
  后来蒙古大军彻底分化成了几大汗国,回想起此事,当时领军的皇子还特地派了几只队伍回来挖掘宝藏,结果要么就是找不到路径,在这石林之中迷失了方向,要么就是直接杳无音讯,再不曾出现。
  当时有这么一个传说,讲那位萨满国师为了遮掩消息,坑杀奴隶无数,这些怨气凝聚,天坑养魂,却成了复仇的守护者,十分难弄,蒙古灭国无数,财大气粗,手上又没有合适的修行高人,除了请了一次新投的全真丘处机无果之外,便不再追究。
  这传说有鼻子有眼,历朝历代都有人怀揣着一夜暴富的梦想来到这儿,却不曾想这石林之中确有迷阵,是著名的鬼打墙,进得去,难出来,这么几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埋骨此处。
  此为历史背景,历时久远,至今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在解放前,的确是有一股黑风匪活跃在这一带,为非作歹,横行一时,当时的国民政府无论怎么围剿,都没有办法,新疆军阀盛世才派了一千大军团团包围,竟然无功而返,便是因为这石林过于诡异神秘,厄运连连,这才放弃围攻。
  当然,那伙黑风匪在建国之后,也消失无踪,自不细表。
  此处黄河石林地形奇特,跌宕起伏,寻常人不敢深入其间,不过因为地靠黄河,绿洲肥沃,所以附近也有一些村子和农田,我们跟随着萧大炮来到出事最凶的一个村庄,这儿短短一个月之内,已经有三个村民被拖入黄河中去了,我们到的时候,还有人家在办丧事,呜呜呀呀的唢呐吹响,自有一股悲凉荒芜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大炮带着我走访了这三户人家,死去的总共有两个男人,一个小媳妇儿,都是一个家庭的支撑,现如今支离破碎,留下一堆哭哭啼啼的老人和孩子,分外可怜。
  有一家人特别惨,一家人就剩下一个老头,然后留下三个脏兮兮的孩子,这家人的女主人两年前难产而死了,唯一的壮劳力也在前些日子被拖入了黄河之中,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最大的也就九岁,最小的不过两岁,那老头儿看着七老八十,其实也就五十来岁,只不过被生活给磨砺沧桑无比,连丧事都办不起,只是在门口扯一尺黑布。
  这情形看得我心中悲凉,拉着嘤嘤的小手,眼睛之中始终都是湿润的。
  我从这被生活重担压垮了肩膀的老头儿身上,看到了我父辈的影子,也逐渐地感觉到了双肩之上,有着一种沉重的责任压着。
  茅山学艺六载,一身本事,而我来到这宗教局入仕,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茅山在朝堂之上争夺话语权,更多的,是凭借着自己这修为和本事,为这些弱小而无助的平民百姓出头,为了公义,为了心中的信仰,以及天下大道。
  这话儿说起来虚,但是我真诚无比。
  我摸了摸兜里,这里还有些入职时发的安家费,七七八八还剩下一些,我全部都塞给了那个老头儿,他接过来,想要给我磕头,给我拦住了,劝解几句,然后匆匆地逃离了现场。
  离开此处,萧大炮点了一根烟,递给我,吞云吐雾一番,然后对我说道:“志程,你可能在茅山之上,待得太久了,并不明白他们想要什么——相比于钱,那老头更想知道谁是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而我们最需要做的,是将真凶给揪出来,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防止在有这般的事情发生。”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他道:“我们此番前来,虽说是进行考核的,但是最主要的是破案,我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所以具体有什么安排,你倒是给我说一下,透个底。”
  萧大炮说道:“这件事情,大家都想着赶紧破了,以谁为主,这并不重要。倘若是别人,我自顾自行事就好了,不过你我兄弟,何必这般客气。”
  表明态度,萧大炮给我讲起了他这几天的布置,首先是在几个出事的村庄派驻人员,联防巡查,建立一个有效的通讯网络,然后在组织精干力量对案件进行回放和破解,确认凶手体态和样貌,这几天他还走访了这几个村子年纪比较大的村民,询问一些传说故旧。
  大抵如此,不过进展并不算快,主要就是他们一来,凡事皆消,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而在此之前,也曾经有别的人员来过,对方实行的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游击战术,十分麻烦。
  毕竟谁也不可能弄这么一队精锐成员在这儿驻守着,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干,就防着这玩意对不?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又跟着萧大炮来到出事的黄河边上来查看。
  此间黄河宽泛,浑浊的黄河水滚滚东流,河面上不时飘过几张羊皮筏子,这是当地村民的交通工具,简陋而实用,不过最近总出事,河上面的人行驶着也有些心惊胆战,匆匆而过。
  来到事发现场,我们蹲在河岸边,瞧见那泥土之上,有好几道深刻的划痕,瞧着痕迹,倒是和之前那位生还者的描述相差不多,不过若说爬行动物,长江下游还有些扬子鳄,这黄河九曲的上游,哪里还会有那玩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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