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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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棍很满意的看着小徒弟,大掌拍西瓜一样拍着他脑袋:“小姑娘就是乖。”又对坐在床上的夏侯轩道,“我说小子,你到底敢不敢?不敢我可就给那姑娘下药,先让你们成其好事,料皇帝老儿也不会那么狠绝杀他亲女婿吧?”又见纯仪原本伤感着小儿子要飞了而泫然欲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说着,还是亲外甥呢!”
  夏侯轩红了脸,也不看神棍。阿翎原本伤感着以后再也看不到夏侯辕了,一时也是掌不住笑出来。
  “娘,依着我的意思,您要不就跟舅舅挑明吧,哥哥为了婉姐姐性命都可以不要了,难道还不能表明我夏侯家的忠心?”夏侯辕白了神棍一眼,“说句不敬的话,咱们夏侯家要造反早就造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再说了,娘看爹爹心疼你那德行,会把你架在火上烤么?”
  定国公要是知道自己被小儿子拐着弯骂了一顿,不知道会不会想抽他。倒是纯仪白了脸色,看了大儿子一眼,沉吟片刻,也实在不忍儿子这样煎熬着:“也罢,我去说就是了。”话虽如此,但对于自家皇兄同意到底有几成把握,也是说不清的。
  说罢,便起身向外而去。阿翎不免捏了把汗,忙四脚并用的爬在萧清晏腿上坐下。神棍只是笑看着这新收的小徒弟:“跟我回去了,可得把礼数行周全了。二叩六拜一个不许少,不然老子可不教你。”
  见他混话都用上了,夏侯辕淡然的瞥了他一眼:“行就行好了,总是你还得好吃好喝的给我供着。另,我可不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而另一头,纯仪先去看了一回沈婉兮,她刚醒来,被身边另一大侍女灵犀哄着吃了一碗粥,又昏沉沉的睡去了。
  朝着皇帝御书房去的时候,纯仪心里都在打鼓。皇帝疼她不假,但终究牵扯到了国家大事,甚至于,自家儿子为了沈婉兮命都不顾了的事,在皇帝眼中会怎么看?是做戏,还是旁的什么?
  皇帝心眼不知道比旁人多了几个,便是纯仪这个跟他一起长大的妹妹也看不透。
  候在门外,纯仪只觉得这宫室肃穆,还如往日未曾出阁的时候。当年她自请下嫁定国公的时候,也是如同现在一般。
  门“吱呀”一声,便有身着蟒袍的内侍闪身出来,正是内侍总管薛庆林,笑眯眯的朝纯仪打了个千:“五姑娘快进去吧,可别叫爷久候了。”
  纯仪见他还用旧时称谓,也是一笑,瞋了他一眼:“我看你现在都没个正形,哥哥怎么放心用你的?”一壁说一壁朝里面去。
  屋中龙涎香燃得正好,闻得纯仪原本焦灼的内心没由来的一阵安宁,见皇帝一身海绿色常服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当下行礼道:“纯仪给皇兄请安,皇兄金安。”
  “今日怎么这么乖了?”皇帝翻了一页,柔声道,“寻常日子,不都是像个猴儿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说到这里,放下手中奏折,笑看着妹妹,“莫非是有事相求?”
  纯仪被这么一堵,倒是有几分手足无措起来。只是跟自家老哥玩心眼,她还委实嫩了些,索性撕撸开来:“我想着,轩儿也不小了,所以……”
  皇帝“嗤”的笑出来,起身点一点纯仪的鼻尖:“儿女都是债,却也没见谁讨儿媳妇讨到我这里来的。难道你看上了二哥哥家的哪个女孩儿不成?”说着,像儿时一般摸摸她的鬓发,“是么?”
  “这些日子的事,皇兄难道一点子都没有听说?”纯仪平静地反问,“真的没有听说一点么?”
  “轩哥儿为婉儿试毒是么?”皇帝还是笑得平淡,“一个是朕的外甥,一个是朕的闺女,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呢?轩哥儿的心,朕见了都动容……”
  见他这样说,纯仪悬着的心微微落下,又见皇帝背着手,行到桌案旁,取了一本奏折给纯仪:“你看看如何?”
  虽说面前这个是自家亲哥哥,虽说是亲哥哥叫自己看的,但纯仪终究没蠢到那个地步,忙退后一步:“女子不得干政,还请皇兄三思。”
  “算不得政事,只是家事罢了。”说着,将手中的奏折塞给纯仪,后者无法,只能打开看,见上面还未被朱砂批示过,匆匆扫了几眼,才冷笑道:“柴家的人当咱们都是傻子吗!那些小的大抵看不出来,但哥哥嫂嫂,还有姐姐们,谁看不出来柴氏的伎俩?!如今害婉儿未遂,竟还有脸求婉儿下降?!”
  “柴氏所为,柴家未必知晓。”皇帝淡淡一笑,“柴家的小儿子,如今高中状元,尚个帝姬,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纯仪脸上一抽,听这话,难道……当下抹了抹脸:“皇兄之意,是嫁过去?”
  “用人之际,柴家又是世家,总是有意义的。”皇帝挑着眉看着妹妹,英俊的脸上满是玩味,“那么,晗儿今日来寻二哥哥,又是什么缘由?倒像是有事求我一般。”
  纯仪飞快的骂了柴贵姬一句,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思量片刻后,道:“皇兄又何必叫我明说?两个小的……如今出了这事,轩哥儿的心意,想来皇兄应该明了了。”
  “怎么?夏侯昊娶了你,生个小的又想娶婉儿?”皇帝轻笑,倒像是有几分讶异,“妹妹,夏侯家百年世家,委实不能不防啊。”
  见皇帝肯对自己明说,纯仪不免心中温暖,至少,皇帝还是将她当做妹妹的。当下垂眉,用力咬了咬舌尖,才抬着头环视御书房,轻声道:“我记得,我当年就是站在这里,向父皇说,我喜欢夏侯昊,请父皇将我嫁给他。”
  “所以,如今来求我了?”皇帝微笑着坐在书案前,“妹妹,你晓得,做臣子的,最不该什么?”
  “最不该功高震主,必会引来祸端。”纯仪淡淡道,“只是你那妹夫的德行,皇兄难道不清楚?”
  “清楚,已然不能再清楚了。”皇帝提起朱笔,在奏折上写着什么,“活脱脱的妻奴,也不知道这样多年了,孩子都有了三个,还那样如胶似漆做什么。”见纯仪尴尬一笑,皇帝的微笑忽然透着几丝森森的寒意,“轩哥儿秉性朕再清楚不过了,婉儿似乎也是喜欢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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