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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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岁的时候遇见他,从此上学放学,但凡回头,总能看见他远远地跟在后面。
  十五岁的时候,他站在舞台上弹着吉他,低头凝视着人群里的她,唱着:“若有朝一日身披霞光,最渴望是有她在身旁。”
  十六岁的时候,他的阿婆去世,他直挺挺地跪在灵堂里,谁来了也不说话。直到她出现,一声“靳远”,他像是忽然醒来的石像,从混沌一片的悲伤里大梦初醒,靠在她肩上如同无助的小兽一般低声啜泣。
  十七岁的时候,他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状况下自顾自地唱着歌、玩着摇滚,每每被人说是无所事事,对不起死去的阿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回过头来,微笑着问她:“这歌怎么样?”只要她说好,他就再也不在乎他人的轻视与指责。
  可是在十七岁的尾巴上,她把他丢了。
  吴镇是她的梦魇,在那里,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在那里,她是一无所有的南桥。
  她不想这样的,她渴望一些明亮温暖的东西,渴望那些不再暗淡的未来。
  所以连同靳远一起,她把过去抛在了吴镇。
  “你为什么不说话?”沈茜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把他忘了吗?”
  黑暗里,一只黑乎乎的小团子跃上了床,细细地喵了一声,吓了沈茜一大跳。
  南桥把它按住,抱进怀里,轻声唤它:“小北,别叫。”
  沈茜蓦地不说话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最后才松口气。
  她没有忘记靳远,因为她和靳远曾经在学校大门口捡到一只猫,靳远说:“你是南,它就叫北吧。”
  那只猫后来被人带走了,成了家猫。而今她养了一只猫,名字仍然是小北。
  “南桥,你喜欢靳远吗?”沈茜歪着头问她。
  南桥正在抚摸小北的手倏地一顿,半晌才听见沈茜笑着说:“我开玩笑的,睡吧,已经很晚了。”
  ***
  隔日,南桥和沈茜起床的时候,易嘉言已经和父亲一起坐在餐桌旁看报纸了。
  看见两个女生总算起床了,易嘉言笑着看过去:“太阳都晒屁股了,终于舍得起来了。”
  南桥脸一红,正欲分辨,却听沈茜大大咧咧地说:“天凉好个秋,不睡搞个球。”
  “……”
  易重阳正在喝牛奶,闻言手一抖,险些没咳出来。
  易嘉言一边笑一边去帮他抹洒在桌上的牛奶。
  南桥红着脸帮沈茜解释:“她没有恶意的,就是说话比较大大咧咧的,不太顾及什么……”
  “没关系。”易嘉言笑了,视线转向了沈茜,虽未说什么,眼神里明显是带着笑意的。
  他没有认为沈茜粗俗——南桥松了口气。
  早饭以后,易嘉言看天气正好,提议带两人一起去打网球。
  沈茜撇撇嘴:“那是有钱人家玩的东西,我从来没碰过——”
  南桥伸手朝她腰上一捅,慌慌张张地说:“我想去!”
  沈茜转过头来看着她,“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网球感兴趣了?你运动细胞基本先天性死绝,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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