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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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登听到玛塔的好消息后高兴极了。“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讲解员匆匆走远后,兰登琢磨自己该如何处理包裹里的东西。
  他立刻打定主意,穿过拥挤的五百人大厅,经过瓦萨里的壁画,径直走进维奇奥宫博物馆,尽量不让任何保安看到。
  最后,他来到了博物馆狭窄的过道外。过道里没有灯光,几个小立柱外加缆绳将它隔离了开来,指示牌上写着:chiuso/关闭。
  兰登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从缆绳下方溜进了黑漆漆的空间里。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包裹,撕去外面的气泡塑料膜包装。
  塑料膜拿开后,但丁的死亡面具当即直勾勾地凝望着他。脆弱的石膏面具仍然装在原来的密封塑料袋里,是兰登请辛斯基帮他从威尼斯火车站的储物柜里取来的。面具似乎完好无损,除了——背面多了一首诗,是用优美的花体字书写的。
  兰登看了一眼文物展柜。但丁的死亡面具是面对观众展示的……谁也不会注意它的背面。
  他将面具小心地从密封塑料袋里取出来,轻轻举起它,将它放回到展柜里的托座上。面具正好卡到位,在自己熟悉的红色天鹅绒背景中安顿下来。
  兰登关上展柜,站立着凝视但丁那苍白的面容——它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形同鬼魅。终于回家了。
  他在离开展室前悄悄移走了小立柱、缆绳和标识牌。他向展厅另一边走去时,停下脚来与一位年轻的女讲解员说话。
  “小姐?”兰登说。“但丁死亡面具上方的灯光应该打开,黑暗中根本看不清。”
  “对不起,”女讲解员说,“那个陈列已经关闭,而且那里没有但丁的死亡面具了。”
  “这就怪了,”兰登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我刚刚还在欣赏它呢。”
  女讲解员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趁她匆匆向过道走去时,兰登悄悄溜出了博物馆。
  尾声
  月光明媚,漆黑的比斯开湾一眼望不到尽头。在三万四千英尺的高空,意大利航空公司的一架红眼航班正向西飞往波士顿。
  罗伯特·兰登坐在机舱内,全神贯注地看着一本平装版的《神曲》。长诗抑扬顿挫的三行诗节节奏,以及喷气发动机的嗡嗡声,已经让他进入了一种半催眠状态。但丁的文字似乎正从书页里流淌出来,在他的心中激起共鸣,仿佛是专门为这一刻的他而写的。
  兰登现在意识到,但丁的诗歌与其说描绘了地狱里的悲惨情景,还不如说描绘了人类克服任何挑战的精神力量,不管那种挑战多么令人恐惧。
  窗外,一轮明月已经升起,耀眼的光辉盖住了所有其他天体。兰登望着窗外的天穹,沉浸在对过去几天内所发生的一切的思索中。
  地狱中最黑暗的地方是为那些在道德危机时刻皂白不辨的人准备的。对于兰登而言,这句话的含义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在危险时刻,没有比无为更大的罪过。
  兰登知道,他自己像数以百万计的人一样,都犯有这种罪。在面临的危机攸关整个世界时,否认已经成为了一种全球性的流行病。兰登向自己承诺,他将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
  飞机划过长空,向西而去。兰登想起了那两位勇敢的女人,她们此刻正在日内瓦,面对未来,在为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中出现的各种复杂情况导航。
  窗外,天际出现的一片云朵从旁边慢慢飘过,最终掠过月亮,遮住了它灿烂的光芒。
  罗伯特·兰登舒舒服服地往后一仰,觉得自己该睡觉了。
  他关上顶灯,最后再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穹。在最新降临的一片黑暗中,整个世界彻底变了样。天空布满闪烁的群星。
  鸣谢
  谨将我最谦恭与诚挚的谢意致予:一如既往,首先是我的编辑和密友杰森·考夫曼,感谢他的贡献和才华……但主要的是感谢他无时不有的好脾气。
  我非凡的爱妻布莱斯,感谢她在我写作过程中所给予的爱和耐心,也感谢她作为一线编辑所具有的超凡直觉和坦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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