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枪暗箭(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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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怎么样呢?”梅长苏截断了他的话头道,语气有些高扬,“难道是我逼着他举兵造反吗?前太子如何被废、誉王如何覆灭,陛下最清楚,”又朝上看着梁帝道,
  “不管夏江怎么说,他以卫錚构陷靖王是事实、誉王起兵九安山也是事实,陛下被围困猎宫时,百官受损、宗亲蒙难,是何人拚死来解围?又是何人归还兵符,并护送陛下回京?如今猎宫前的鲜血尚未凝乾,而夏江这个谋逆的主犯,却拿着本野史古书在这里无凭无据的指责太子,难道陛下就不怕在九安山屈死的冤魂们……会心寒吗?”
  这一段话下来就很没有逻辑性了,不论怎么说,焦点始终是在“他到底是不是林殊”以及“太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可能是林殊”这两回事上,可被他胡拼乱凑的扯进了九安山事变,莫名其妙地就将正题给跑偏了。
  倒像是夏江攒着一份随便臆测的假设,来诬陷太子勾结“赤焰馀孽”要谋反似的,彻底将整件事情拗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但除了梅长苏自己和东方凌歌、藺晨以外,没有人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苏先生辞色锋利我早就领教过,”夏江直面他道,“不错,这两年京城的事件你我可以各执一词,但是有一点你逃脱不了,那就是你身上所中的火寒之毒,陛下,”他再度拱手躬身道,
  “老臣已逃出天牢,若不是心系陛下,为什么要自投罗网、断了自己的后路呢?”
  梁帝沉吟了一阵,道,“夏江说得也有道理,既然已经逃脱了,又何必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赌上自己的性命呢……”
  “陛下圣明!老臣当年之所以与林殊结仇,就是为了替陛下处置赤焰孽案,他回京之后,一心想除掉我,这并不奇怪,悬镜司确有行为不妥之处,以至于被林殊所利用,但他无论如何狡辩,事实就是事实!林殊,”他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偏头道,
  “你身上的火寒之毒,会引发脉象奇变,使得寒热相冲、表徵不一,你敢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让太医把把脉,看看是否与常人有不同之处?又或者说,你愿意免了这个麻烦,老老实实地向陛下承认,你到底是谁?”
  梅长苏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人是不是被无形点穴所以动不了了的时候,他终于缓慢地开口道,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林殊。”
  萧景琰吓了一跳,他以为小殊会选择让太医把脉,毕竟火寒毒是绝对已经治好了的,根本不必要再在陛下面前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平白地招来危险。
  可他想不到的是,若是梅长苏选择把脉,那么就只是单纯的“构陷”,这种“当陛下的面,逼无辜人的供”的冲击感就要没有了,而依照梁帝的性情来说,“逼供”远比“构陷”来得更加有力。
  儘管走的是险棋,但根除夏江这颗毒瘤显得更重要。
  东方凌歌和藺晨对视了一眼,心里无奈得很。
  她偷偷给他透露过,如果长苏依旧选择这条路线走,那么一杯鴆酒是绝对少不了了的。
  接着问题来了,原先梅长苏是真的打算喝下毒酒,反正遇上了火寒毒就是小虾米碰上大鲸鱼,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火寒毒了,他还打算要喝吗?
  追本溯源,当梅长苏决定说出“我承认我就是林殊”这句话的时候,他难道想不到梁帝可能要暗暗杀了他吗?
  原本可能是有想到的。
  现在呢?
  是想到了然而故意忽略,还是真的没想到,又或者仗着他们两个人在现场?
  不过他们真的是来看戏的,什么都做不了。
  再或许他终于愿意依靠水牛好兄弟保护他一下了???
  东方凌歌忽然扬起了一抹迷之微笑,旁边藺晨瞧着背脊不禁寒了寒。
  “我说我是林殊,陛下就真的信了吗?”梅长苏轻松道,目光毫不退缩地直视震惊得拍案而起的梁帝,
  “不管我承认了什么、夏江指证了什么,都是空口无凭,并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如果陛下想让太医为我诊脉,召来便是,只不过无论结果如何,都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陛下细想,如果我的身体真的表徵不一,那足以证明我是林殊吗?反之,如果我的脉象并无异常,就能确认我不是林殊吗?没有定论。说来说去,夏江无非是想逃一条命,而陛下,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他这是狡言善辩,”夏江驳斥道,“古籍有载,并非老臣胡言乱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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