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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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儿撇着小嘴,眼泪汪汪,奶声奶气喊一声:“爹爹。”
  一对磨人精,小的明着流泪,大的恐怕心里在流泪。孟焕之也不顾儿子在身边,勾头揽过妻子,用力吻向她,口齿噙香,留有早间缠绵余味,临了又想咬她一下。放过檀口香舌,他真冲着她的脸蛋狠咬一口。
  “哎哟”,知言疼得跺脚,用力推开孟焕之,又怒又气,泪花在眼眶中打转,腾出一只手捂着脸。
  他虽不是属狗,肯定也是狗变的,偏生最好咬人,又咬得这么狠,可怎么出去见人。
  他两人亲呢,意儿在旁半捂眼睛,一边用手指着脸说羞羞。
  孟焕之笑出声,轻拉开知言的手,亲吻一下刚咬过留下的牙印,“乖,带着意儿留在屋里。”
  说完,他退后一步,拿起榻上的鸦青色披风,眼底漾笑,一个回转身人已没了影,空余拱门处垂挂着的水晶珠帘晃动。
  意儿咧着小嘴才笑话爹娘,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屋里爹爹不见了,着急得直哼唧,硬挣扎要下地去追。
  知言抱紧儿子不让他去,连声哄道:“爹爹过几天就会回来,娘亲带意儿去找四舅舅玩。”
  舅舅再好,也没有爹爹好,意儿抽抽答答掉泪珠子,小手背来回抹着泪。一副可怜的小模样瞧着人心都快化了,惹得知言也想落泪。
  不行,她要给孩子做个好榜样,打起精神带着意儿,领上丫头婆子和早收拾好的东西去了三房。
  反正孟焕之不在家,秦枫又宽和,不会急燎燎赶走回娘家的女儿。知言可以借机赖着多住几日,儿子有外祖父和舅舅陪着也忘记嚷叫要爹爹回来。
  知言脸上顶着牙印,脂粉盖不住一圈青紫於痕,装了糊涂无视大家挪揄的目光,成天折腾厨房,吃了睡,睡了吃,陪着快要生产的四奶奶说一会儿话,和知画凑到一处写字作画消磨半日功夫。
  姐妹姑嫂间相互取笑,亲近无隙,倒有几分像先前未出嫁时在阁中的日子。
  李锦娘呆在秦府身份尴尬,待她养好身子,孟焕之做主送表妹先回沧州。她万分不舍亲生女儿,也自知身份卑微,李家又是小门小户,贸然带着月儿回去,女儿一生都要受人白眼。
  苏家虽败落,拿知画无可奈何,若听说锦娘带走女儿,从她手中夺回月儿不费吹灰之力。
  再者,月儿也很抵触突然冒出来的姨娘,每见到锦娘,滴溜着黑亮眼珠,始终不肯让生母碰一下。
  凡事都要有个过程,锦娘嘴上说不急,暗中落了不少泪,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她除了悔恨再别无法。
  思虑来去,锦娘也不知今后的路该如何走,顺从听表哥的安排,也只记住表哥一句叮咛:凡事自己多长个心眼,踏错一步即是万丈深渊。
  锦娘自觉没脸,不敢抬头看一眼表哥,唯唯诺诺应下,跟着兄长起程回乡。
  如此一来,月儿留在知画身边给她解着闷,又府里添了意儿,两个孩子做伴,从早到晚,笑声不绝于耳。
  知画自和离后,衣着素简,不再穿艳丽的衣衫,蜜合色碎绣迎春花的褙子,也学了知言只用小凤钗妆扮。淡妆浓抹总相宜,丽人消瘦,凝神作着一副山水图,画成收笔,她瞄到知言脸上的印记,笑意促狭。
  被异样的眼神盯了有七*八天,知言全当别人突然发觉她变得更美,依旧我行我素,指着画作点评。
  闲来无事解闷,孰好孰坏,知画一笑置之,唤过妹妹坐下用茶点。
  知言才端起茶碗,眼前冲出一对淘气宝从身边跑过,差点撞得她失手洒了茶,没来由一阵心烦。
  “四姐,我要出去走一走。”
  说着话,人已走到门口,知言抬首却望见秦枫和秦昭从前头回来,瞧着神情凝重,莫非......
  知画抿了一口茶,方要拦住妹妹,说也要同去,觉察出异样,缓缓站起身。该是西北来信,她等待了许久,无论结果如何愿领责罚。
  如同她们猜测,秦枫当真带着老狐狸的亲笔手书,信中对于知画一事,只顺带一句:老夫儿孙不可妄自菲薄,秦家不出再嫁之女。
  言下之意并未认同知画自请出族,允她留在家中直至老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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