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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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她走到哪里,总免不了有种寄人篱下的虚无感,根本不知自己的归处在哪里。
  这些年里她活得漫不经心,只将眼巴前的事情顾好,甚少去想自己的将来——
  无非就是傅凛这头的事了结,她接受师门的召回,然后再被另行派往他处。
  或许就这么辗转一生,走到哪里算哪里罢了。
  也是上回她送走师父之后喝醉酒,又被傅凛追着非要她“吃下自己亲手种的小白菜”,她才隐隐有了些许期盼,才孤注一掷地回了师父的话,丢了师门身份,最终选择了留下。
  可饶是如此,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依然存在。
  这几个月来,她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若有朝一日傅凛后悔了,又或者不需要她了,她必须是先说告辞的那个人。
  毕竟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再承受一回被人扫地出门的隐痛。
  叶凤歌沉默地拉开傅凛盖在自己眼前的大掌,低头看看被塞到自己怀中的小盒子,看着那叠几乎是傅五公子全部身家的契书印信,又扭头望着坐在身旁的傅凛,目光渐渐直愣,满眼氤氲起迷茫水雾。
  无论这家伙是误打误撞,还是当真看穿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痛楚与不安……总之就是很卑鄙又很甜蜜地安了她的心啊。
  傅凛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轻轻掩落墨黑长睫,薄唇抿紧,唇角却弯弯,冠玉般的矜秀俊面两腮犹如抹了霞光。
  七分情深,两分乖巧,一分羞赧。
  这般温软甜糯的傅五爷真是前所未见,沾糖裹蜜,暧暧含光。
  惹人心软,又招人垂涎。
  叶凤歌使劲眨巴了眼睛,朱唇微启正要说点什么,一股浓烈的齁甜倏地自她心尖蹿起,一路颤颤栗栗却又急不可待地直冲她的喉间。
  她赶忙抬起手背压在自己的唇上,接着便爆出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直咳得眼角都飚出了泪花来。
  ****
  傅凛着慌地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替她顺气,又不知所措地扭头四下看看,不知该替她做些什么。
  “咳咳咳……水……”叶凤歌伸手问他要水喝。
  傅凛赶忙倾身回首,从床头的小矮柜拎了小壶,倒了一杯温热的蜜水来。
  叶凤歌接过水杯只抿了小口,压着喉头又闷闷呛咳几声后,才扬睫觑向手足无措立在床畔的人。
  “若你没别的要说了,那就该我说了哦?”
  刚刚的剧烈咳嗽使她的嗓音有些粗粝,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却是柔柔带笑的。
  傅凛大约是拿不准她究竟怎么想的,只谨慎地抿紧唇回望她,沉默地等待她的下文。
  叶凤歌又喝了一口水润过喉,这才靠回床头,斜眼睨着他,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傅凛乖乖坐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几乎是屏息凝气的悬着心。
  “蚌壳精,”叶凤歌慵懒旋过脸,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这是宁愿交出全部身家来安抚我,也不打算告诉我,你之前究竟为什么事在闹脾气,是吗?”
  “蚌壳精?说我么?”傅凛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神情无辜,眸底却分明有些心虚闪烁,“我也没有不愿说,只是……”
  他不敢贸然提及那个蓝皮本子的事,毕竟他吃不准这事若说开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想冒任何可能失去她的风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道理他自然明白。但他希望就先这么稀里糊涂地拖着,最好拖到叶凤歌与他成亲了,再也不会走了,那时再来谈,或许他就不会忐忑到说不出口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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