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内忧外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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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源帝听了汝月所言,沉默了片刻之后,沉声说道:“重光这孩子,在方佑天身边待了这么久,寡人还以为他出息了,没想到却依旧如此,若不是你告知,寡人以为他已经回到边关去了,你不用担心,寡人自然有法子抓了他出来,再重重罚他。”
  汝月想一想还是将心里的担忧都说出来,皇上对她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揣测居然都能明白,她说几句,他又问一句,既然受到这般鼓舞,汝月说得愈发大胆,没想到末了,皇上却说:“你的心意,寡人都明白,只是这些事情,你也是猜测,当不成真,不要多想了,重华那里,寡人再加派些人手,重华安全,你才能定心。”
  然后,匆匆让常公公安置了步辇将她送回太兴殿,沧澜姑姑正好从流景殿过来,带来一卷图纸,正是琉璃宫的布局,汝月哪里还有心情在这上头,都听从了沧澜的安排,一颗心早就飞出去了,皇上越是说不用担心,她才会纠结放不开来。
  这样患得患失了数日,却是传来个天大的好消息,方佑天将军在边关打了大胜仗,一举将邻国的侵犯之军尽数剿灭,邻国的国主都被俘虏而下,写了投降书,将王位禅让给其子,并允诺以后每年的进贡与岁币,并且从国内挑选出美貌的十二名贵族女子,连带着成车的金银珠宝,一同送往帝京。
  琥珀正站在汝月面前将所听来的说得绘声绘色,汝月抱着重华,秦氏倚在一边,都是不住地笑,乌兰见琥珀说了半天,还特意倒了杯茶给她,汝月一只手轻轻拍着重华的后背,嘴角含笑不语,却是真心欢喜的。
  “娘娘是不是在担心那十二名邻国的美貌女子?”琥珀一时说得兴起,口又快,掌不住。
  被乌兰狠狠瞪了一眼:“这种事情要担心,也不该是娘娘担心,还是让闲来无事的皇后娘娘多为担心才是。”
  “可不是说,皇后娘娘听到这个消息,将屋子里头的瓷器砸了十多件,据说在宫门外都听到乒乒乓乓的声响,谁都不敢进去劝慰。”琥珀笑着喝了口茶道,“娘娘一定猜不到,绿云最后去请了谁来劝慰皇后娘娘。”
  汝月连眼皮子都没掀起,直截了当地说道:“钦天监监司卫大人。”
  “娘娘真是蕙质兰心,一说一个准。”琥珀说完了,才瞧见乌兰给她使眼色,她知道的前因后果不如乌兰清楚,倒是有些着急起来,“要是娘娘听着觉得不妥,要不婢子再去打听打听?”
  “不用了,已经很详细了。”汝月淡淡说道,将重华交在秦氏手中,“我要出去一次。”
  乌兰十分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是要去钦天监的掌事殿?”
  汝月才算是露出一点笑容:“你们在我身边也是一个一个学聪明了。”
  “娘娘去不得。”乌兰急声道。
  “如何去不得?”汝月却是停下了脚步,但闻其祥。
  “别人能去,娘娘去不得。”乌兰急得有些结结巴巴的,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不让汝月去,只知道要是汝月去了,不是妥善之事。
  汝月笑了笑,又自顾着往前走了,乌兰在原地跺了跺脚,还是跟了上去。
  没想到的是,汝月被明月拦在了掌事殿的外头,汝月开始还笑着问道:“卫大人不在掌事殿?”
  “在,但是交代了,不想见如妃娘娘。”明月一脸纠结的样子,小面孔板的紧紧的。
  “是什么人都不见,还是只不见我?”汝月也不动气,笑着又问道。
  “有些人可见,有些人不可见,如妃娘娘见不得。”明月来来去去还是这句话。
  汝月倒是很尊重他,点了点头道:“他说不见自然有他的道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在他身边也有段时日了,和他说说,别管什么天数,人道的,有些事情若要强扭过来,可能失去的比得到的会更多。”
  明月闭着嘴点头,一直等汝月走出十来步,听得他在身后唤道:“如妃娘娘,师父他,不是和娘娘生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汝月笑着说道,笑容里头有些涩意,明月离得远是看不清楚的,身边的乌兰却是尽收眼底。
  “娘娘先留步。”乌兰似乎看到了什么,咦一声,停下脚步来,汝月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慢慢地呆在原地,从掌事殿出来的人,明明白白却是桦月,步子婷婷袅袅的,身后还跟着绿云,两个人根本不知避讳,说笑着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去,“娘娘,可信了婢子的话,卫大人与皇后娘娘时常见面,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能有什么话题说的。”
  “皇上可知道?”汝月问出来,自己却笑了,她与卫泽曾经岂非走得更近,卫泽对她的心意款款,皇上又何尝不知,既然当时不会怎么,那么如今也不会怎么,只是她也有与乌兰相同的迷惑,桦月与卫泽到底有什么话,可以时时往来,桦月贵为皇后,汝月坚信委实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来。
  只是,远远地看着桦月,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其神态,皇上久不去丹凤宫,那是宫中不用相传,人人皆知的秘密,难道说,卫泽的掌事殿里头有可以挽回皇上真心的秘药不成,汝月抬起手来,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卫泽将保命用的三颗药丸都给了她,怕是想要拉桦月一把,也不能用什么秘药了。
  明源帝再过来探望时,汝月很细心地观察他的神情,却觉得与平日里根本没有差异,说到那一场胜仗时,他简直要畅快地拍案而起,一不留声地喝道:“寡人便是在等这一日了,否则内忧外患的。”
  话并没有说完,因为皇上已经警觉多嘴,偷眼去看汝月,她仿佛是没有听出什么,正好俯身在给他沏茶,皇上这才微微放了心,却不知汝月低眉垂目之间,被这句貌似无心的话,重重吓了一跳。
  方国义辞官多久,清疏在家,固然方将军军权在握,威慑边关,却也从来不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这一次,借着清君侧之名,怕是朝野牵连甚多甚广,连带着前皇后一脉都被彻底湮灭,锦嫔的父亲最终还是落得个发配的罪名,锦嫔也被放置到了冷宫之中,整个后宫,得益最深之人,不得不说是新后桦月和又再次被器重启用的方国义大人,据说在朝堂之上,方大人一言比皇上的话还管用,偏生皇上还多处纵容,外头沸沸扬扬传得都说新后媚君,一句枕边风,比那数十年的老臣子进言还要妥当保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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