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狱中郑重话绸缪,月下情深饮酽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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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您还好吗?”林时清落泪道。
  “为父一切都好,原本挂心你,如今见你安好,为父便放心了。”林勉之亦含泪道,又看见林时清身边的容霄,不由得郑重感激道,“多谢侯爷。”
  “林大人何须言谢,晚辈所为不足挂齿。”容霄忙欠身拱手,“清娘……林小姐一向挂念您,如今父女相见您与林小姐也能略疏愁肠。”
  原本容霄与林时清两人早都习惯了这称呼,但此时在林勉之面前,两人竟都红了脸,心虚似的对视了一眼。容霄自觉鲁莽,想起人家骨肉相见也没有自己杵在这儿的道理,便先避了出去让林勉之与林时清父女两个说话。
  年少心相悦,相看无限情,两人的神态林勉之也能看得明白。如今见女儿一切安好,神情气色皆佳,且自上次交谈之后也知容霄此人颇有见地,对自己女儿亦是看重,林勉之也不想多说什么让他们难为情,只问了林时清前时经历与如今境况。
  从林时清的话语中知晓了容霄对女儿的照顾与相护,林勉之亦是感怀,“清娘,你心觉武安侯此人如何?”
  “父亲为何这般问?”林时清有些羞赧的垂下了眼睫。
  “为父不是古板迂腐之人,亦曾年轻过,如何看不出来年少的心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事再正常不过,清娘只需直言心中所想。”林勉之温和道。
  “侯爷为人善良纯挚,旁人皆以为侯爷闲散跳脱,却不知他实是聪慧通透之人。”林时清将心中所感据实相告。
  林勉之听女儿这般夸容霄,心中不禁感叹女大不中留,“看来清娘与为父所想一样,我们清娘如今亦颇会识人。”林勉之微笑点头道,又顿了顿,继续说道,“武安侯上次与为父相见,提起了周将军与粮草之事,直言会查明此事。”
  “侯爷他……”林时清心下微怔,她一向聪慧,闻言已能猜出容霄想要查明此事的原由,一是为了周将军,二……恐怕就是为了自己。林时清知晓容霄待她情意深重,却未曾料想容霄会如此为自己考虑筹划。
  “清娘对此事如何想?”林勉之问道。
  林时清垂眸默了片刻,又抬眼看向林勉之,柔声道,“不瞒父亲说,当日之事人人都道物证确凿,但女儿知晓父亲为人,必做不出那般的事,心里亦是盼着能为父亲平反昭雪。”
  林勉之闻言不由叹道,“你自小为父便教你读书阅史,为父知晓清娘并非一般软弱的闺阁女子,亦为有这样的女儿而自豪。” 林勉之停了一瞬,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清娘去唤武安侯过来吧,有些事我需同你们两个说。”
  林时清依言寻了容霄过来,两人刚在牢门前并肩站定,林勉之便开门见山向容霄说道,“侯爷可还记得上回与我谈论之事?”
  容霄恭谨答道,“晚辈记得。”
  “我同侯爷说过此事盘根错节,其中牵扯复杂连我亦不能十分清楚。侯爷以为,若要查明此事,该从何处查起?”
  “现太府卿蒋培。”容霄未带半分犹豫认真道。
  “侯爷……”林时清看向容霄,她明白容霄想如此做的原因,这是能直接证明林勉之清白的法子。当日林勉之被定罪不过是因蒋培检举之后又搜查出账簿作为物证,若能查明其中来龙去脉,便能为林勉之最快洗刷冤屈。
  林勉之面色一震,亦是动容,“只是若有幕后主使,如此做便不免打草惊蛇,主使之人或许会弃车保帅,亦会更生警惕。”
  容霄向林时清笑了笑,又看向林勉之道,“此事本就复杂,西陲那边天高路远我亦不便调查,现在除这一条线其余也无迹可循。但我既要查明此事,便一定会查得彻底,必不使奸佞脱逃。”
  林勉之闻言缓缓点头,又看向容霄与林时清,“只是我还要叮嘱你们一句,万事还要以保全你们自身为上。”话语满含深沉关切。
  叁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容霄与林时清也不便在此处逗留太久。从大理寺狱出来后,两人寻了一间干净酒楼用了饭,又去延寿坊为林时清买了几件儿裙衫,亦给容霄挑了两件儿衣袍。
  容霄见林时清兴致不高、若有所思,知晓她刚与父亲相见必是颇多感怀,是而容霄也不扰她,只默默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到了傍晚,暮色四合、天色暗了下来,两人便回了府。见容霓早已欢欢喜喜跟着陆其思提了大包小包回来了,容霄便命人在归云苑中石桌上摆了酒菜。
  四人用毕酒饭,陆其思便道别回府了,容霓将为林时清挑的礼物都拿给她,亦是回自己院儿里去了。
  云归苑中终是安静了下来,月色茫茫,映在一旁的池水中,游鱼往来翕忽,使水中月碎成玉屑闪华光。
  终于能两个人静下来单独相处,容霄让林时清坐在他腿上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宽慰道,“清娘别忧心了,林大人那边我已打点好了,不会有事。”
  林时清摇了摇头,靠在容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与说话时胸膛的震颤,“我只是在想侯爷待我这般好,清娘很感动。”
  容霄闻言笑道,“清娘就只是感动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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