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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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巧的红色环状玻璃体清晰的悬浮着,就像一只质地上佳的红玛瑙戒指。
  看来他没有看错,简墨心中的惊讶慢慢地平复,这真的是一只纸猫。
  简墨曾经也想过这个世界能够写造纸人,甚至能够写造出拥有原人不可能拥有的异能的纸人,那么其他的生命是否也能够写造,比如说动物们。
  可当他再深一步想的,便觉得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诚然,只要造纸师天赋足够,原文又能满足合理性、一致性、深广度三个造纸原则,造纸原理就会发动。但是要一个人去写造动物,就是要用人类的思维去考虑动物的事情,这种事情真得是比写造一个异级更简单吗?
  人类对动物的了解能有多少呢?你知道一只猫抓一只老鼠是怎样一个过程吗,你知道它向你伸出手是想跟你握手还是想你抱抱它呢?当一只猫优雅地走到你面前,对你说“喵——”和“喵喵喵”,请问这两句话表达的意思分别是什么呢?
  简墨认为,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能够写造出动物的人,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对动物们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并且极度熟悉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心理活动。
  可眼下他竟然就遇到了一个:一个天赋甚至超过了东一区的五位参赛代表,即有着异三级以上天赋的造纸师。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除了猫外还能写造其他动物吗?简墨好奇着,一边拿着一根热狗去喂小白猫。看着它用两只前爪抱着热狗,歪着脑袋用牙齿细细地啃着,他不由得想,这个小家伙的原文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要是能借来看看就好了。
  等小家伙把一根热狗啃完,青年也回来,面色也变得生动了许多。看着简墨胳膊肘里洒落着云片糕啃食过程中散落的食物渣,立刻迭声道歉地说:“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然后又对云片糕半是玩笑半是责怪地说:“你看你吃的,撒得别人身上到处都是。”
  云片糕轻轻拉长了调子“喵——” 了一声,似乎是在撒娇又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
  青年伸出手:“还是让我来抱它吧。”
  简墨把小白猫递给他,一边道:“你是一个造纸师吧。”
  青年愣了一下,居然脸微微有些红:“算是吧。”
  简墨继续问:“你擅长的是什么?”
  他注意到,这个时候云片糕抓着青年的衣襟扯了扯。
  青年支支吾吾了一会:“其实,我只是一个普级造纸师,也没什么特别擅长的。”
  简墨想了想也是,就算是造纸管理局也无法衡量一只猫到底是属于普级、特级,当然除非这猫有很容易辨认的异能,或许还能判定为异级。
  青年沉默了一会,然后道:“其实,云片糕不是一只普通的猫。”他犹豫的神色连简墨都看得出来,大概是担心自己说出来会被人嗤笑或者是不相信。
  这时云片糕又喵喵叫了两声,青年看着它,突然一笑,摸摸它的小脑袋,抬起头向简墨,眼睛里有一种豁出去的坦然:“其实我是想说,我擅长的造纸是写造动物。云片糕,她就是我写造出来的。她是一只许愿猫。”
  这个青年名叫洪波,出生一个普通家庭,从小就特别喜欢小动物,也养过许多小动物。到了十六岁天赋测试,他想来想去都不想写人——他就想写一些自己喜欢的小动物。但是他这个愿望几乎受到了他身边所有人的嘲笑和打击,一方面觉得他的行为太过幼稚和无用,另一方面也觉得他不可能成功。好在他的父母都是非常开明的人,很支持自己孩子的举动。
  洪波因为喜欢动物,从小又养过许多,对动物各种言行举动都非常了解,甚至能够理解它们的这些行为所代表的意义。于是他决定着写一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小猫,同时他还赋予了这只小猫一项特殊的能力,只要他对这只猫说出自己的愿望,这只小猫就会带他找到能够帮助他实现愿望的人。
  这只猫就是云片糕。
  要知道当时在满是人的孕生池里突然出现一只猫惹出了多大的风波,大家都以为这只猫是趁造纸管理局的工作人员不注意偷偷跑进去的。最后爆出来结果竟然是洪波的初窥之赏,让所有人都气得直翻白眼。
  虽然洪波并没有隐瞒云片糕的能力,但他身边却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大多数觉得这只猫充其量是能给主人带去些运气的意思。可问题是这猫只跟自家造师亲近,其他人既听不懂猫语,又不得猫的青睐,就算这猫真是那么神,对自己也没有用处啊。
  有着这么个鸡肋的造纸能力,洪波这么多年过得很不如意。他写造的动物大部分都不愿意离开他,但谁家又会乐意看到自家的宠物跟一个外人亲的,因此向他下订单的客户总是寥寥无几。有的时候好不容易卖掉的小动物跑了回来,他舍不得逼迫它们离开,只得向客户赔钱。
  这样的日子勉强维持了几年,洪波结婚了,妻子也是云片糕帮他找到的,温柔又贤惠,对他的偏好表现得十分通情达理。但紧接着女儿的出生终于让他开始考虑向转行,毕竟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他必须责无旁贷地肩负起家庭的经济重担。只是他心里却总是有些舍不下,于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云片糕许愿,请它帮他找到一个愿意用他,也能让他的能力有用武之地的人。
  洪波心里很清楚这个愿望很难实现,毕竟云片糕只能找到帮他实现愿望的人,但是如果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又或者在距离他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云片糕也是无能为力的。
  但是今天拿着请帖准备出门的时候,一向乖巧的云片糕却跟了上来,他怎么劝说都不肯回去。他只好把它装在一个提包里偷渡了进来,而宴席才开始,云片糕就不见了。
  他不敢声张,只能默默四处寻找,最后在坐着地位最尊贵的客人的桌子旁,洪波看见云片糕正踩着一个少年的膝盖向他撒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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