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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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月一听便安静下来,转念一想便知道,这事儿的确是重要,而且只能卫思齐去做。如果是灵均在这里,恐怕也会这么选择吧。
  “而且还有,父王这支力量是站在殿下这边的,此事朝野皆知。无论对手是谁,他们十有□□会猜殿下去边关投我父亲,如今我这一向西去,他们便会坚信我是知道殿下去边关的。他们的人便会跟着我试图截杀殿下,即使有个别人去别的方向找,主力肯定也是会被我带走。”卫思齐神色坦然,容月知道他这又是个以身为饵的想法。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越灵均如果出京求援,一定不会去边关。
  “好了,我也该走了。我就是怕你担心,走前和你说一下,过几天若有什么不利的消息,不用相信。安心等着我们回来就好。”卫思齐说完,看意思就想走了。
  容月一怔,不由说道:“我在哪儿等你们?”
  “回太傅府。”
  “自投罗网?”容月疑惑的问道。
  “以逸待劳。不管寻什么理由,以太傅的声望,一时半时的,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对太傅做什么。你留在太傅府倒是安全。”
  “我不。”容月一脸的不满,说道,“干嘛让我在家傻等。既然你把我拉出来,多一个人也多份力量。即使最后帮不上太多忙,我陪着殿下也好过他一个人。”
  “那你想去幽州?”卫思齐皱眉问道,“幽州山高路远的,你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的怎么去。”
  “我自己想办法,反正我去幽州。”
  卫思齐看着容月的脸,明明还是个小女孩,偏是一脸的坚定。他原本只觉得容月和太子感情好,和他们这几个玩伴相比多了些亲近,只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比他想象的更深了许多。去幽州山高路远,她兴许真的只是为了去陪着灵均吧。我们都让她相信我们,也许我们也应该多相信她,毕竟她是容月啊,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容月。
  卫思齐浅浅一笑,塞了容月些散碎银两还有几片金叶子。略想了想又贴身拿出了一个小荷包给了容月让她收好,说关键时刻兴许能帮她一把。
  容月看卫思齐塞了她这一堆东西之后,就挥了挥手,深深看了自己一眼,说了句:此去幽州,一路保重,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容月笑了,明贤君这是拿我也当了和殿下一样值得信任的伙伴呢。灵均哥哥,我来找你了,希望能帮上忙,希望能真的成为你们信任的伙伴吧。
  ☆、前路漫漫
  终于只剩下一个人了。
  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备受宠爱的秦容月,第一次离开家门,无亲无故。而且前路漫漫,吉凶难料。
  站在那方看着冷清得颇为应景的小院儿里,也许是卫思齐临走前留给她那个充满信任的笑容,也许是知道越灵均在幽州,容月没觉得有太多的无措和紧张,倒是开始细细的盘算起自己去幽州应当做什么准备。一个单身女孩儿上路诸多不便,总要想上一套说辞。反正卫思齐给自己留了不少盘缠,容月也不想让自己太辛苦,她还想容光焕发的去给越灵均一个惊喜,而不是把自己搞得惨兮兮去吓他。
  想好了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容月离开小院儿去了西市。西市是京城最大的集市了,天南地北的各色货物,时下最流行的吃喝玩意儿,都能在这里找到。相比较起来,东市要小一些,不过铺子却都高档不少,寻常百姓家只有逢上有大的喜事儿了,才去东市小心翼翼的买上一两件好东西。西市虽然比不上东市的奢华,找不到那些奇珍异宝,不过寻常物件倒是一应俱全。
  靠北头儿上主要买衣服布匹,连带有几家胭脂水粉铺子,容月记得之前住在京城的时候,跟着母亲来挑过新衣。找了家人流不多不少的铺子,容月一进门旁边的伙计就眼睛一亮。这姑娘一身襦裙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艳丽款式,不过料子相当考究,伙计赶紧凑上来一通夸,本想着今天能做一单大买卖,结果却是让伙计大失所望。容月虽然客客气气的听他介绍了半天,最后挑了几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棉布襦裙。
  买好了衣服水粉,容月又在街边的小摊子上挑了一支还算精致的银钗,买了一面小小铜镜。
  好不容易换好了一身装扮,容月举着小铜镜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简简单单略嫌暗淡的蓝色下裙,配了件白色上衫,头上斜插了支银钗算是唯一一点装饰。脸上拍了一层略暗的粉,眉画的略重些,胭脂颜色也略深些,显得整个人气色有些暗淡。容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平凡的过目即忘。
  打扮好了的容月又重新转到西市东南角上的骡马市,端出一幅精打细算的表情,和掌柜的讨价还价了半天,花了二两银子雇了一辆半新不旧的骡车,连带赶车的车夫一起,说是去幽州,只去不回。
  容月最后编了这么一套说辞:说自己父亲是教书先生,得罪了主家摊了官司,自己要去幽州投个做官的亲戚,看能不能帮忙托人打点一下救父亲出来。这套话要说起来多少还真是实情,所以容月说起来那神色也格外真实。给容月赶车的车夫叫牛二,长得就是一副憨厚样貌,听容月这么一说,拍着胸脯说自己本就是幽州人,去幽州的路熟得很,只要容月受得了,自己也可以起早贪黑尽快赶到幽州。
  等容月带着一个小包袱,坐在骡车里晃悠晃悠的上路了,才突然感觉到了疲劳。从一早上出门上香,到中午回府发现太傅府被围,再到和卫思齐相见,之后一路采买直到上了车,一刻都没有停歇。好累啊,容月长舒了一口气,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小腿,暗自想着,这才是第一天。
  身体虽然疲劳,精神却过度亢奋。原本躺在车里准备小睡一下的容月,还是抵抗不了脑子里纷纷扰扰的事情。索性坐直了身体,掰着手指头企图再理清一下现在的状况。
  首先父母在府里很安全,如果真要有什么危险,羽林卫就不会围府,而是把人抓走了。这让容月很放心。等父亲看到映荷回去而没见到自己,会不会担心?不过以父亲的处变不惊,应该家中还好。
  然后卫思齐去了边关,恩,好像自己不用担心明贤君的本领。
  三皇子和小七,哎呀,三皇子和小七都在宫里,如果宫中生变……容月突然有些心慌,卫思齐之前没有提到宫中的状况,自己担心灵均的情况一时也没顾上问问。尤其是三皇子,如果太子灵均失踪,那么无论立长还是立嫡,下一个都是三皇子越灵贺了。太子灵均失踪的最大受益人,其实是三皇子吧……容月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想这种可能,灵均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和他们一起长大的伙伴。容月告诉自己要相信三皇子,那个写信给她说二哥威武的三皇子。可是如果不是三皇子的主谋,那么下一个有危险的就应该是他了,这到让容月更难过,如今灵均,卫思齐和自己都离开京城,只剩下灵贺在宫里,面对着不知道来自何处的危险。容月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
  最后就是灵均了,遇伏,暂避,会是和他们猜想的一样去幽州么?幽州王赵士成,先帝领兵时候的结拜兄弟,名望颇高的越国大将。所有人都看到先帝登基之后和赵士成不睦,文帝封了赵士成个幽州王,也没给多少兵将就远远的给送去了北边,镇守幽州,抗击北国,无诏不得返京。明里暗里多少人想勾搭上幽州王,却发现这赵王爷油盐不进,不站派系,好像只是守着幽州这一州之地,远远的仿佛孤立在朝堂之外。然而赵王爷每年密信送入宫中,只有先皇和太子灵均知道,赵王爷手中有不亚于镇边王的一支精兵,而这,是皇帝手中最秘密的一支军队。
  容月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偷偷听到的,灵均和卫思齐的约定:如果有朝一日在京城之外,失了联系或者遇到危险,幽州赵王府见。后来容月几乎马上就被卫思齐发现,两个人的约定变成了三个人,当时两个男孩儿还笑着说估计容月这辈子也用不上这条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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