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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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寺川绫连忙低头,“但我是认真的。如果昨天晚上,犬鬼不敢进入叶家是因为那只猫,那么——哥哥觉得那只猫真的是猫吗?”
  这话让寺川健沉吟起来:“中国的妖兽太多,那确实可能不是猫……”
  “如果不是猫,那会是什么?”寺川绫胆子大起来,“如果那是一只犬鬼都有些畏惧的妖兽,那么是谁豢养的呢?”
  这答案简直不要太明显,不是叶关辰就是陆云呗。
  “但那一个人已经不在西安市了,所以他肯定不会是豢养睚眦的人。”
  “豢养一只似猫的妖兽,不等于就是豢养睚眦的人……”寺川健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并不肯定。因为寺川绫说的话很有道理,能养一只,就能养更多只……
  “如果真是这样……”寺川健的目光渐渐冷酷起来,他是对叶关辰很有兴趣,但他对妖兽更有兴趣,如果叶关辰真有这种能力,那么当玫瑰花变成了荆棘的时候,他也就不好再怜香惜玉了,“一定要弄明白。”
  管一恒是被一阵低沉的吼叫声惊醒的。一醒过来,他就闻到房间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淡到他几乎难以确认这种香气究竟存不存在,但那种仿佛酣畅淋漓地甜睡过一场的感觉从侧面帮助了他——他的睡眠很好,但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管一恒随手打开灯,发现事实确实如此。沙发上只放着块毯子,叶关辰已经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管一恒还在思索,外头已经传来第二声低沉的啸叫,打断了他的杂念:“九婴!”
  确实是九婴。管一恒刚冲出房间,就看见了九婴耸起来的身躯顶端九个大头,虽然隔了百来米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更别说它还在吐火。
  农家乐已经烧了起来,提前来到西安的几十名天师已经有人跑了出来,周峻站在最前头,双手结印,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从他头顶浮起,向着九婴吐出的火焰推过去,赤红的火焰撞上手掌,嗤嗤之声不绝于耳,硬是被手掌挡在了外头。
  九婴一晃身躯,另外几个头立刻睁眼张口,一道水流直射而出。费准打着赤膊从后头冲上来,一挥蛟骨剑,火蛟狂奔而出,张口也是一道火焰。水火相交,一红一白相持不下,水气蒸腾,搞得院子里像个大桑拿房一般。
  毕竟都是高级天师,不用人居中指挥,周峻和费准在前头顶着,后头已经有人自发地结起了符阵。嗖嗖声中十几条捆妖绳飞搭在九婴身上,红绳闪起或金或银的符文,要结成一张大网将九婴捆住。
  九婴仰头长啸,庞大的身躯左右扭动,尾巴疯狂地拍打着地面,但在十几条捆妖绳的重压之下,行动渐渐困难起来。
  啪!不知从哪里传来石头撞击的声音,周峻猛然转头:“小心——”
  话犹未了,一头赤红色的豹子从熏得发黑的房子里跳出来,张口就咬住了离得最近的一名天师。旁边的天师急忙上前去救,这豹子背后的五条尾巴却像风车一般旋转抽打起来,那名天师躲开了头两条,终于被后面三条尾巴连续抽中,远远摔了出去。
  “狰!”周峻目眦欲裂。但他一分心的时候,九婴因为身上的捆妖绳突然减少了两根,压力顿轻,腾出尾巴来就对他狠狠一扫,将那巨大的金色手掌打得四分五裂,连着周峻也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血痕。
  管一恒在击石声传来的时候就狂奔了过去,所以当铮咬着那名天师的腿将他扑倒,正要咬断他的脖子时,一道厉风让它不得不放弃咬人,抬头用额头上的角去抵挡。银光一闪,铮痛声哀叫,飞快地跳开,拼命甩着自己的头。它额头上的尖角看起来并无损伤,但顶端的颜色却有一段已经由赤红转成了暗黑色,仿佛失去了生命力的腐肉一般。
  因为狰的突然出现,打乱了符阵,九婴拍倒周峻,趁机使出浑身力气猛地翻滚起来。它庞大的身躯如同推土机一般,所到之处房倒屋塌。管一恒急忙架起受伤的天师往后退,九婴已经挣断身上的捆妖绳,长啸一声往西边冲去,狰也跟着跑了。
  “追!”周峻灰头土脸地站起来,拔腿就跑,后面没有受伤的天师们全都跟了上去。
  九婴一路轰隆隆地碾过,直冲进了秦岭山脉之中。一众天师的两条腿毕竟是有些跟不上。管一恒从农家乐院子里拖了一辆摩托出来,不管后头有人大喊大叫,一剑斩断了车锁,发动起来就骑了上去。
  这个农家乐离秦岭山脉极近,中间只隔了一片柿子树,再无人家。九婴一路碾断了无数棵树,但好在是没有再伤到人,就一头扎进了前方树林之中。
  管一恒把摩托油门加到最大,直冲上山坡,不过还没进入树林,他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因为是在上风,所以香气极淡,如果换了别的气味,他还未必分辨得出来,但偏偏这种香味对他而言刻骨铭心,所以即使只是淡淡的一丝,管一恒也仍旧分辨了出来:“迷兽香!”
  第45章 真相
  迷兽香即使只是一缕,也让人昏昏欲睡。管一恒不假思索地回手就往自己腿上戳了一剑。宵练剑并未留下伤痕,但疼痛却是完全一样的,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拔腿就往树林里冲。
  “小心,有迷香——”树林另一侧忽然跌跌撞撞冲出个人来,才走了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是董涵。
  管一恒已经无暇去管董涵是死是活了,他摸出从真田一男那里得到的白色线香塞住鼻子,几步就冲进树林。
  树林里已经完全安静了,被九婴庞大身躯压倒的树还东倒西歪地摆在那里,仿佛龙卷风过境一般,表明刚才那些场景都并非管一恒自己做梦。但九婴和狰却是踪影全无,倒有一个人蹲在一棵倒下的树边,正察看地上一个什么东西。
  “关——辰?”管一恒觉得喉咙干涩难当,挤出来的声音几乎都不像他自己的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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