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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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常安见她桃颊带赤,粉腮含春,低头悄声,一副小女儿的娇羞之态,心中动了动,旋即叹道:“姑娘当真是眼里没我,我才与姑娘说过那些话,姑娘叫我替你郎君带东带西了。”傅月明抿嘴一笑,红着脸说道:“公子也说过撒手的,我又有什么不好说的?只是若公子嫌麻烦,那我就不敢说了。”
  林常安见她如此,一时兴起,便戏谑道:“京里可是个繁华富贵乡,你不怕熠晖迷了眼,就此一去不回?又或他人品出众,才学又高,高中之后被哪家千金小姐相中,招在京里作了人家的东床快婿?究竟你二人也只是订亲,就是毁亲也是世间常有的事。”
  傅月明望着他,嫣然一笑,说道:“我倒不担心他,先生的人品我信的过的。我倒是忧虑公子,听闻京城里那些烟花之地更比别处不同,其内不乏出色的人才并捆仙的手段,似公子这样的富贵公子哥儿到了这等销金窟里,怕是难脱身了。公子此番进京是要求亲的,可千万检点为上,莫让你岳父岳母以为你是个轻浮浪荡子弟,再坏了亲事,可就不好了。”
  林常安听她说的刻薄,只是笑道:“我不过与姑娘玩笑两句,姑娘倒这等伤我,当真一句亏也不肯吃的。罢罢罢,我不惹你,你先去见太太罢。我迟迟再走。”
  傅月明知他此举用意,未多言语,只是问道:“要捎与先生的东西,我几时给你?”
  林常安沉吟道:“启程的日子还未议定,怎样也须得半月功夫。这样罢,待我定下了日子,就打发小厮童巾告与你。”
  傅月明点了点头,转身出去。香茗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前去,说道:“姑娘可算出来了,我在这里望风,可险些吓死。”
  傅月明瞥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你平日里随着你家姑娘行事,这样的猫头差事也该干多了,还会怕么?”
  香茗陪笑道:“月姑娘说笑了,我也就是伺候我家姑娘些衣裳首饰上的事情罢了。”
  傅月明笑了笑,未再多言,一路无话。待行至上房,见过二太太,二太太亦无话说,只是问候了几句,又叫丫头包了些点心算作回礼,就打发人送了傅月明出来。
  傅月明出了林府,这林府角门外头平日里总有几顶轿子伺候,她与小玉上了一乘,还是那两个接她来的女人送了她回去。
  回至家中,傅沐槐尚未回来,傅月明回屋换了家常衣裳,走到上房去见陈杏娘。
  陈杏娘因问她林小月落水一事,她因思及此事关系林家家事,不好多说,便只含糊其词,说了些无关要紧之事。又说起林常安订亲一事,陈杏娘甚是不悦,当即说道:“那些世家小姐,各个都骄矜的很,倒是哪里好?!有眼无珠的,只看上人家门第了,也是不带眼识人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装病
  傅月明见母亲如此说,不禁好笑,便说道:“先前母亲也是看上林家的家私门第,才硬要攀这门亲。如今人家不过也是一般考量,母亲倒这等伤人了。”陈杏娘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是为你抱不平罢了,你这傻孩子,倒数落起我来了!”
  傅月明忙笑道:“母亲好意,倒是我不领情了。只是母亲也不必有什么不平之意,如今我已得良配,也不用艳羡旁人。母亲这话,要是让外头人听见,倒要笑话咱们是吃不到葡萄便说酸呢。”陈杏娘叹了口气,说道:“你跟你爹都认准了他,我还能说什么!只是不知怎么样了。”
  傅月明知她言下之意,乃是指季熠晖进京赶考一事,心中觉不好接口,说的多了难免又惹她烦闷,当即岔了话头,将点心拿了出来,说道:“这是林家太太送的,说是多谢老爷太太的礼。”说毕,见陈杏娘不置可否,便叫小玉把盒子在炕几上放了,亲手揭了盖子。陈杏娘探头一扫,见里头是几块上用的椒盐果馅儿饼,玫瑰香糕,还有些松子玫瑰糖,就说道:“咱们家又不缺这两口吃的,巴巴的叫人送来!”傅月明闻说,便笑道:“也是人家一番好意,咱们送了那些礼过去,也不好叫我空手回来。这林家的厨子很有些独道之处,母亲不试试么?”陈杏娘连正眼也不望,只说道:“近来吃药吃倒了胃,日常只好吃些稀软粥饭了,这甜腻腻的谁吃得下去!”
  傅月明见说,又笑道:“母亲不吃也罢了,外祖素来爱吃这些香甜点心,近来又听闻他老人家身子不大好,不如就包了,待会儿打发个小厮送去,权作探视了。”
  原来自打前回陈氏求亲,陈杏娘与之翻脸后,这母女二人再不曾上过陈家的门。便是连陈举人卧病在床,陈杏娘也不曾去探过。还是傅沐槐过意不去,亲上门看了两回。前头八月十五,虽是陈氏也来了一日,终是别别扭扭。傅月明几日来暗里窥探,觉母亲心中也是要和,只是面上下不来,故而今日便有此一说,权作台阶。
  果然,陈杏娘并未反驳,只说道:“你外祖年纪大了,近来牙齿又很不好,那果馅饼就罢了,倒是玫瑰糕还好些。今日一早起来,我懒怠吃饭,吩咐厨房给做了些银丝卷,吃了两口就又罢了,还剩好些,一道给送去罢。”傅月明听说,便叫宝珠与小玉另拿了一方食盒过来,使筷子亲手拣了几块玫瑰糕,又打发小玉到厨下将银丝卷取来,一道装了。另叫小厮天成上来,交代了几句话,打发他去了。
  母女二人又坐了片刻,略说了几句闲话,傅月明心里惦记着要与季秋阳打点衣裳,便起身要去。才要出门,忽见傅薇仙的丫头兰芝匆匆忙忙打外头进来。上来就望着陈杏娘说道:“太太,二姑娘闹肚子疼,正在床上打滚呢,太太快去瞧瞧罢。”
  陈杏娘闻说,虽素来不大待见傅薇仙,少不得也得过去瞧瞧。一面下炕,一面就问道:“她做什么肚子就疼起来了?莫不是吃坏了肚子?”兰芝满面惶急,只说道:“早起来姑娘还好好的,早饭也是厨房里拿来的,再没吃别的什么。这快到晌午的时候,我到廊下去倒水,回来就见姑娘在床上歪着,抱着肚子喊疼,问话也说不出来。我心里着急,只得来告与太太。”
  陈杏娘听着,便急切往那边去。傅月明见她步履匆匆,恐她走急了跌跤,连忙上前扶着。
  一众人风火走至傅薇仙房里,入内果然见傅薇仙歪在床上,双手捂着肚子,挤眼皱眉,嘴里不住的哼哼,倒似是疼得厉害。陈杏娘走到床边,低头问道:“二丫头,你怎么样?”傅薇仙咬牙说道:“太太,我肚子疼的厉害,里头有把刀在绞似的。”陈杏娘又说道:“你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还是吹了冷风了?”傅薇仙只揉着肚子不说话,傅月明说道:“昨儿晚上后半夜起了些风,想必妹妹是凉着了,不打紧,烫两盅黄酒来吃了就好。”
  陈杏娘点头道:“月儿说的是,如今天是凉了些。”说毕,便叫宝珠到屋里去拿了黄酒,留了冬梅在这里伺候,又坐了一会儿。傅薇仙吃了黄酒,倒是渐渐转过来了,这母女二人才一道离去。
  这两人前脚才踏出房门,傅薇仙便坐起身来,怒道:“这两人当真是狠心,瞧我疼成这幅模样,也不说请大夫来替我看看!”冬梅在一边坐了,见兰芝不在外头,便说道:“她两个与二姑娘一向不和,见老爷不在家中,自然是恣意妄为起来。姑娘今儿倒是为什么唱这一出?”
  傅薇仙哼了一声,说道:“顾大夫那老东西有日子不来送银子了,我倒疑虑他私吞银两,中饱私囊,要寻他来问问话。”冬梅说道:“既是如此,姑娘怎么不带个话给表少爷,他一个男人家每日都在外头走跳,行事便宜。”傅薇仙叹了口气,说道:“他每日里干的那些事,开销也忒大了,如今他又丢了铺里的差事,越发没了进项。这笔银子若经了他的手,怕是就要没了。我倒是情愿与他钱花,只是不耐烦他把银子都送进脂粉深坑里去!不说这个,我还得问顾大夫讨一副药来呢。”
  冬梅问道:“前回顾大夫留的药太太还未吃完,姑娘怎么又要了?弄的急了,怕惹人起疑,还是慢慢儿的来好。”
  傅薇仙抿嘴一笑,说道:“倒不是给太太吃的,是给姐姐的。”
  冬梅不解其意,又见傅薇仙笑里藏刀,不禁问道:“姑娘这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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