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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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氏利眼看向一旁去送药的丫鬟珠儿,珠儿即刻跪了下来,微颤着声,“夫人,奴婢确实是看着胡姨娘把药喝下去的,奴婢还多留了一会儿时间,珍儿和我一同前去的。”
  被提到名字的珍儿跟着跪下来,“是的夫人,我们看着胡姨娘把药喝下去,一点都没有剩下。”
  许氏握紧了拳头,没有因为身孕而改变的美丽脸庞闪过一抹狠意,“看来是我小瞧了她了。”原本以为她和那李姨娘老实,长的又不是惹人动心的模样,这才留下来,没想到都是装的。
  “方妈妈,替我送些东西去胡姨娘那里,看看是个什么情况。”许氏冷哼了声,以为让老夫人那边知道,国公府里传遍了她就拿她没办法么...
  沉香院内,柳老夫人得知儿子那里有姨娘有喜,派人送了些吃补的过去,而罄竹院那儿到底会如何,她也懒得去理会。
  午后的时辰,院子里花架藤下阳光晒的暖暖的,一张石砌的桌子,上面铺了一块平板,柳老夫人坐在那儿教导柳青芜认字。
  教导了快半年,柳青芜学的快,就是煜哥儿跟在一旁都能念叨出几个字来,柳老夫人就让他坐在一旁,执笔写写画画,也教上些字。
  启蒙两年,五岁的时候再请老师来教导几年,七八岁就能送去书院里念书了,这些事本是当爹该做的,如今却都由柳老夫人来教。
  写了半个时辰,太阳有些落山了,柳老夫人带着他们回屋子休息一会儿,冬雪拎着食盒进来,端出银耳羹给他们喝。
  煜哥儿小腿一晃一晃坐在那儿,吃完了一碗,倒在卧榻上翻了个身滚到柳青芜身旁,仰躺着看她,稚声稚气的喊了一声姐姐,又翻滚着回去,一个人玩着。
  柳青芜放下书转过身,伸手在他的咯吱窝里轻轻挠了挠,煜哥儿缩起身子咯咯的笑着,还想反手去抓柳青芜,姐弟俩你来我去,门口张妈妈进来,笑着说道,“少爷,二老爷来了。”
  煜哥儿脸上一高兴,起身要翠屏抱他下卧榻,催着穿上鞋子,要出去见爹爹。
  外头柳尚义回来,正和柳老夫人说着胡姨娘有身孕的事。
  当爹的不嫌儿子多,柳尚义得知胡姨娘有身孕,心情上自然是好,见到煜哥儿,把他抱起来之后勾了勾他的鼻子,“你又要当哥哥了,高不高兴。”
  “如今你院子里两个有身子,凡事你也多担待。”柳老夫人见他亲近煜哥儿,笑看着他提醒,“胡姨娘那儿缺了什么的,底下的人做不足,当主子的也得看着些。”
  柳尚义笑靥的神情顿在了那儿,随之皱起了眉头,他是乐意听好话,乐意被人顺从,容易被哄骗,但他并不笨,两个月前他去胡姨娘那里,那院子里服侍的人是个什么情况他也都是看在眼里,包括屋子里摆放的东西,睡的床铺物什。
  如今再听柳老夫人这一句不多不少的话,柳尚义就能往深处想,两个姨娘日子过的不好,除了下人照顾不周,还有的就是上头主母待不公允。
  不论是哪一种,胡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法安好。
  从沉香院里离开,柳尚义破天荒的没有直接回罄竹院,而是拐角进了外头胡姨娘的小院子里。
  那天夜里过来天黑,瞧不仔细,如今傍晚的天柳尚义一路进去,光是院子里满地的落叶就能让他眉头深皱。
  花坛里的树木多久没有修葺了,这盆子里的花儿都不知道死了多久还没清理,虽然摆的角落并不显眼,但你看到了,怎么都觉得这院子乱的很。
  胡姨娘得知他来了,高兴的起身出来迎接,身上的衣服素净极了,柳尚义看着又是眉头一皱,浑身上下没戴着一件像样的首饰,只有头发上别着一只玉钗。
  胡姨娘生的不漂亮,在和许氏比起来,她是不漂亮,生的周周正正,笑起来很温婉,说话柔柔的,没有什么妩媚劲儿,却透着一股安宁的气质,让柳尚义不自觉的舒适。
  屋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里屋收拾的干干净净,窗台上的玉盏瓶内插着几朵蓝紫色的铃铛花,几瓣的落在桌子上,窗外风一吹,飘落到了柳尚义的脚下,他抬头正好是对上胡姨娘朴质的笑意,心念一动,两番滋味。
  柳尚义是个念旧的人,相对来说,胡姨娘和李姨娘都是旧人,只不过胡姨娘在这方面更胜一筹,懂得趋利避害,也懂得为自己寻找时机,于她而言,那晚那样的机会,这辈子能有几次呢。
  当柳尚义问起这院子里的伺候和主母那儿的照顾时,胡姨娘坐在那儿,把柳老夫人先感谢了一下,“老夫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夫人那儿今天方妈妈也来问候过,这儿什么都不缺。”
  确实什么都不缺,要过还是能过的,但若细说,那便是什么都缺的,柳尚义对于她这种知足而乐,并无所求的姿态很是受用,环顾了一下四周,“明天差人给你添些好的,你这底下的人,也该换一换。”
  “平日里也无人过来,不怪她们。”胡姨娘笑了笑,语气里没有告状委屈的意思,柳尚义却硬是听出了几分孤单来。
  就冲着这些‘别致’的另一番体会,柳尚义在胡姨娘这里多留了一会儿,天刚黑,罄竹院那儿的珍儿匆匆来找柳尚义,说是许氏肚子疼,怕是动了胎气,让他赶紧回去瞧瞧。
  柳尚义这才匆匆离去,胡姨娘送他到了院子门口,站了许久,夜里的冷风吹着她的裙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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