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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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叹口气,摊开最面上的一本折子,苦着脸,皱着眉,硬着头皮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良久,一头栽到折子上,看不懂啊看不懂……
  朕三年不曾读过书,偶尔才因情趣需要跟施承宣一起看看公文,有时他累了,我便主动读给他听,才耳濡目染了一些政事。一个穷乡僻壤小县的政事,跟一国的政事比起来,自然有天渊之别。
  我要能一步跨过这天渊,那我必定是个神童,从而也算得上盖世明君。然而朕是个不学无术的失学少女,一步跨不过这天渊,只能葬身渊底,喂了鳄鱼。
  姜冕就是那条歹毒阴险狡诈的鳄鱼!
  就因为没有给鳄鱼投喂春饼,就沦落到被鳄鱼拖到渊底果腹的下场。我心中悲凉,脸搁奏折,唉声叹气。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悄悄开了小半,苏琯托着食案潜了进来,再静悄悄掩上房门。看到他手中托盘,我神情一震,脑袋从奏本上抬起。苏琯竖起手指,让我噤声。
  我如见救星,等着他前来。
  苏琯谨慎地站了片刻,见无动静,这才轻步前来。我看他步态身姿,正可谓端方君子,温良如玉,越看越美,看脸,就更美了。
  “陛下饿了吧?”苏琯放下食案,收起我面前的奏本,自托盘内取出温热帕子递我擦手。
  “太傅呢?”我敷衍地擦了手,扔回帕子,就要开动食物。
  “在午睡。”苏琯捡回帕子,拦截了我伸向食物的手,抓着给重新擦了一遍,自手心至手指。
  我捞起食案上裹满肉的春饼往嘴里塞,愤愤道:“把朕仍在这里看劳什子奏本,他自己去午睡,这个世道人心实在是太险恶!”
  苏琯端起案上的粥放在我手边,面上表情纹丝不动,顺道还给桌上的奏本理了理:“陛下既然来寻太傅帮忙,为何偏要得罪他?”
  我又不忿了:“朕是陛下,为什么不能得罪他?”
  苏琯垂着眉眼收拾笔墨,规整起来井然有序,对文房笔墨仿佛再熟悉不过:“那这么说,陛下不怕太傅?”
  “朕当然怕他!”我狠狠啃下一口肉饼。
  苏琯抬了眼,温和地注视我:“陛下既然畏惧太傅,为何不顺其意,抚其心,定其志,用其能?”
  我茫然地咽着肉饼:“这是什么意思?”
  “驭下之道。”苏琯说得无比自然。
  我艰难地咽下肉饼:“朕当真能驾驭得了阴晴不定的太傅?”
  苏琯调了调粥,端起送到我面前,我抱着喝了一口,肉饼也不是那么难咽了:“陛下是君,君自然要驭使臣下,就算畏惧老虎,也要将老虎驯服。”
  “那要怎么做?”
  “按我方才说的做。”
  “你说得再具体一点。”
  苏琯绕过书案,到我身边,附耳相授。
  一顿饭的工夫,苏琯就传授了我驭下之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就是不知道用起来有没有效果。
  “苏琯,这些真的管用?”我还是心有疑惑。
  “陛下可一试。”
  “从哪里开始试起?”我摩拳擦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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