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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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露出一脸求被夸神色的闺女,南瑾默默抽了抽嘴角,偏偏不称闺女的心,如闺女的愿,选择了反其道而行之的鄙视之语:“给你几分颜色,你倒还开启染坊来了,你现在几岁了,知羞不知羞?”
  南姗为自己默哀,她就知道,哪怕她是只金光闪闪的大凤凰,在她老爹的眼里,充其量就是一只染了羽色的野山鸡,南姗嘟起嘴巴,眨巴眨巴大眼睛,对老爹略有微词道:“爹爹,别人夸女儿懂事,不正说明爹爹教导有方嘛,这夸我,也就是夸您嘛,让您夸夸自个儿,您又何必言语吝啬呢?”说罢,又厚着脸皮甜甜一笑:“您就夸夸我吧。”
  南瑾眉毛微挑,打量着嘟嘴等夸的闺女,语调悠悠:“合着依你的意思,爹爹素日责骂你,也就是我自个在骂自个了!”
  看到老爹露出危险神色,南姗憨憨一笑:“……女儿哪有这个意思。”
  然后,脚底抹油似逃窜了。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南姗脑袋飘飘然之际,不仅求夸不成,反而被老爹以不敬父上之名,罚绣一块菊花帕子,南姗也就很快从天仙妹妹的角色中脱离出来,恢复成一名正受苦受难的闺阁千金。
  自南瑾发现唯一的闺女,甚不擅女红活计后,在闺女有错需罚时,便不再是什么抄写圣言闭门思过的处罚,一律改为拿绣花针戳戳戳戳戳戳,有时候戳字,有时候戳花,有时候戳鸟……
  在南姗被罚戳针时,还有一条硬性规矩,那便是南姗在没戳绣好作品之前,一律不允许出门,这种类似闭门思过的处罚,也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南姗与南老夫人碰面的机会,南姗对用心良苦的老爹表示很感谢,也对这一种情状表示很满意,反正不管是整个南府,还是南姗居住的那一间大屋子,都是个囚鸟的笼子,区别只是大小而已。
  而对于南毅而言,南姗三天两头犯错被罚,这种行为,实在是比他还顽劣不堪,每每南毅被老爹训斥时,南毅总是很理直气壮捞出南姗做挡箭牌:“姗姐姐比我还不如呢!”儿子如此天真无邪,只把南珏堵得瞪眼噎气。
  南姗虽在女红一途不开窍,但在孰能生巧的机械重复下,也渐渐摸着了些门道,几日后,南姗将一簇艳丽的红菊捧给老爹检查,南瑾勉为其难地给了通过,还附送了一则奖励:要再带南姗爬一回凤凰山。
  南姗大喜,忙连声问老爹:“娘去么?大哥哥去么?小哥哥呢?”
  南瑾瞟了瞟兴奋到不知所以的南姗,声音有点不高兴的冷淡:“没旁的人,就爹爹和你。”
  南姗很感受宠若惊,两眼放光道:“这么说,爹爹是只带我一人出去玩么?”
  南瑾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虽然老爹常板着脸,说话也总是没啥波动,但相处多年,老爹高兴还是不高兴,南姗还是能敏锐地嗅出一二的,瞅了瞅老爹的棺板脸,小心试探道:“爹爹不高兴么?”
  南瑾又瞟了闺女一眼,道:“没有。”随后再道:“早点去睡,我们明日便去。”
  南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作别爹娘,回自己屋里睡觉,临出门之际,似乎听到老爹若有若无的叹气声,南姗很莫名:老爹突然这么多愁善感,到底是怎么了嘛。
  ……
  次日一清早,南姗被刨出被窝,穿衣洗漱打扮妥当后用早饭,饭毕,南姗踏着初升的朝阳,与老爹一起钻进宽敞的马车,在车轱辘碾地的辗转声中,南姗又歪着脖子,一路瞌睡到了凤凰山。
  已入秋,绿意凋落,草木枯黄,南姗瞅了瞅眼前的高山,暗暗给自己鼓劲,希望这回不用借助背篓就能上到山顶,南姗卯足了劲准备登山,却发现老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由纳闷道:“爹爹,还不走么?”
  南瑾淡淡“嗯”了一声,迎着已灿烂耀眼的阳光,再道:“等人。”
  南姗搓搓有些凉的手掌,很奇怪地问:“等谁呀?”咦,还约有同伴?
  南瑾冷着脸禁言,没理睬南姗,南姗自讨了个没趣,便在附近四下转悠,打转了好一会,忽闻远处响起一片马蹄声声,南姗踮着脚尖放眼瞅去,直到群马策停至眼前,豪华的大马车里也钻出两人,南姗不由目瞪口呆。
  小五兄弟,咱们不一直都是萍水相逢的……巧遇么!
  那这回是……
  已有一年半未曾见过,再次站到南姗身前的萧清淮,个头反超了南姗一小截,借着微末的身高差,萧清淮浅垂着两扇长睫羽帘,左眼角下的那颗泪痣,随着轻笑而闪动烁烁,很不含蓄的欣喜道:“姗姗,你还记得我么?”
  南姗瞪了萧清淮两秒钟,并不答话,而后扭脸望向身旁的老爹——老爹,这是咋回事儿,给个解释呗,这种并非巧遇的相逢……不像你能做出的事儿啊,就算是皇帝邀你爬山,你也没必要特意带上我吧。
  南瑾开口,语气依旧不咸不淡,只道:“姗姗,再见过五皇子。”
  南姗默默扭回脸,又一次依言行礼,而后回答萧清淮的问题:“我记得,您是五皇子。”
  随后,换萧清淮瞪了南姗两秒钟,再扭脸望向他的皇帝老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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