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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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都给我住嘴!”一语未了,小徐氏已喝道:“单凭你两个丫鬟的一面之词,我自然不会就这样信了她们,你素日再轻狂再媚上邀宠,到底也是大家出身,我也很想相信你做不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可如今人还躺在你床上,你们两个都衣衫不整,便是傻子也该知道你们才做了什么,岂容你抵赖,又岂是你骂你的丫鬟几句‘忘恩背主陷害你’就能揭过去的?”
  “更何况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她们两个是你的陪嫁丫鬟,素日最得你意儿的,她们有什么理由诬陷你,诬陷了你她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但凡还有半点廉耻之心,就该知道现下惟有俯首认罪,指不定还能留一个全尸,否则以殿下的脾气,你会落得什么下场想来不必我说你也应当知道,到时候你别怪我不念素日的情分!”
  陆明雅赤红着眼睛冷笑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当我不知道今日之事都是你弄出来的?你别以为往我身上泼脏水害死了我,你就可以独霸殿下,以后在府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殿下那点子见不得人的癖好你不是不知道,就你这样的姿色做派,年纪又老大,真以为没了我,你就能拴住殿下的心了不成?更何况慕容恺那般冷心绝情的人,他今日能这般折辱我和其他人,明日自然也能折辱你,我且在地狱里等着你和那两个贱婢,看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说着说着,知道此番自己已是在劫难逃,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索性也不对二皇子使用敬语了,而是直呼起其名字来,反正她早已恨透了他,对他这个所谓的夫主不抱任何希望了。
  小徐氏被说得心头火起,她姿色的确及不上陆明雅,虽比陆明雅进门迟,年纪也的确比陆明雅大,但思及今日之后这世上便再不会有一个叫陆明雅的人碍自己的眼了,她又笑了起来。
  就着丫鬟的手在婆子们抬来的玫瑰交椅上坐了,凉凉道:“我要栓住殿下的心做什么,我是御赐的二皇子妃,就算殿下的心不在我身上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府里还有谁能灭得过我的次序去不成?至于你说的殿下异日也会折辱于我,从来男人都只有折辱妾侍这类猫狗一般的玩意儿,还没听说过有哪个男人会折辱自己正妻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陆明雅目呲欲裂,正待再说,就听得门口有婆子道:“殿下来了。”
  小徐氏忙站了起来,上前几步屈膝行礼:“妾身本不想扰了殿下静养的,但兹事体大,妾身不敢妄作主张,这才会使人去请了殿下来,还请殿下恕罪!”
  二皇子沉着一张脸,也不理会小徐氏,径自大步行至陆明雅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便将她自床上提了下来,手上用力的同时,嘴上也阴测测道:“贱人,本王才半个月没理你,你便耐不住寂寞,给本王戴起绿帽子来,果然是天生的荡妇,一日都离不开男人是不是?也是,你若不是天生*,当初也不会做出在佛门清静之地,便向本王自荐枕席的事了!”
  陆明雅被他掐着脖子,根本说不出半个字来,惟有本能的抓着他的手拼命挣扎,但男人天生力气比女人大,她身体又还虚着,哪里挣脱得了?很快便面容发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还是小徐氏见势不妙,忙壮着胆子上前劝二皇子:“殿下,虽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如今的情势已不容陆侧妃抵赖,但她却口口声声自己是冤枉的,没准儿她真是冤枉的呢?好歹还是待将那奸夫弄醒,问清楚后再发落陆侧妃也不迟啊,就算要死,也总得让陆侧妃做个明白鬼不是?”
  二皇子方恨恨松开了陆明雅,陆明雅当即如被人抽走了浑身的筋骨一般,瘫软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但稍稍缓过气来后,她便忙忙挣扎着起来,跪行起二皇子面前,抱了他的腿哀哀的哭求起来:“殿下,妾身真是冤枉的,妾身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认识,真是被人陷害的啊,求殿下明察,还妾身一个清白……”
  虽说方才陆明雅已明白自己今日是必死无疑,对二皇子也不抱任何希望了,但真当她的脖子被二皇子掐住,她呼吸困难,离死亡仅只一步之遥之时,她方发现死亡是多么的可怕,自己又是多么的想活,而现下唯一能让她活的,便是二皇子了,所以她才会一缓过气来,便立刻上前哀求起二皇子来。
  只可惜二皇子半点也不为所动,脚一抬便将她踹翻在了地上,然后上前一把将还在床上高卧的奸夫拖到地上便狠狠踹起来,后者便是睡得再熟,如今也该醒了,所幸他还穿着一身中衣,倒还不至于不堪入目。
  他张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先是有些迷惘的看了看四周,随即便“噗通”一声跪下,捣蒜般冲二皇子磕起头来:“殿下饶命,殿下饶命……都是奴才一时糊涂,才会犯下滔天大错,不关侧妃娘娘的事,她是无辜的,求殿下饶命……”
  二皇子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上前便又踹了陆明雅一脚,才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这个贱人还有什么话说,还有脸说你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吗?”
  陆明雅立刻哭道:“可妾身真是冤枉的啊,那起子烂了心肝儿的人要陷害妾身,自然方方面面都会考虑到,妾身势单力薄,根本防不胜防啊,殿下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心里由始至终只有殿下一个人,求殿下明察,还妾身一个清白!”
  说着,怨毒的看向那个男人,恨声道:“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殿下明察秋毫,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殿下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男人闻言,先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随即便冷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利用我的,你那些甜言蜜语一个字都信不得,偏我心里仍抱着一线希望,万一你对我真有那么一丝情分呢?如今看来,我也太天真太不自量力了,你是高高在上的侧妃,我却只是门房一个低贱的奴才,若不是你暂时有求于我,又怎么会对我投怀送抱……你既无情,那便别怪我无义了!”
  说完看向二皇子,一脸视死如归的道:“回殿下,奴才是门房的二等管事,半个月前,陆侧妃的丫鬟悄悄儿找到奴才,说大厨房苛刻陆侧妃的饭菜,以致她贵为府里仅次于殿下和皇子妃的侧妃娘娘,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拿银子收买奴才,让奴才帮着偷偷弄一些灶具和食材进来,她们好在自己院里开小灶。奴才想着侧妃娘娘再尊贵,也尊贵不过殿下和皇子妃去,如何敢违抗殿下的命令?遂一口回绝了,之后陆侧妃的丫鬟又找了奴才好几次,奴才仍然没有松口。”
  “却不想下一次,陆侧妃竟亲自找上了奴才,一开始许以金银见奴才不为所动,之后竟对奴才言语挑逗起来……奴才素日别说与侧妃娘娘亲近了,连多看一眼侧妃娘娘的机会都没有,如何把持得住,一时鬼迷了心窍,终于酿成了今日大祸,如今奴才一五一十都招了,还求殿下能赏奴才一个全尸……”
  陆明雅听至这里,哪里还听得下去,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你胡说,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对你言语挑逗,你也不怕死后被人拔了舌头下刀山油锅!”
  那奸夫冷笑道:“你休想白白利用我,就算要死,我也要拉了你垫背,让你与我一起死!殿下,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殿下若是不相信,可以问侧妃跟前儿的杜鹃芍药,奴才与侧妃之间的事,她们比谁都清楚,殿下一问便知!”
  二皇子至此已信了大半,因拿眼看犹在地上跪着的杜鹃与芍药。
  杜鹃与芍药忙不迭点头道:“是真的,殿下,小陈管事说的都是真的,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后罩房查看,里面从灶具到食材都一应俱全,皆是小陈管事这些日子自掏腰包悄悄儿送来的,奴婢们知道这样不好,劝过主子几次,可主子却反将奴婢们骂了一顿,说‘生计都成问题了,其他事又还算得了什么?’,奴婢们便不敢再说了。”
  “之前小陈管事过来都至多只待一个时辰便离开,奴婢们便一直都抱着侥幸心理,一个时辰也不算太长,且小陈管事也不是日日都来,想来当不至于被人发觉?可昨儿夜里他来了就不走了,奴婢们实在担心这样的事有了一次就有两次,有了两次就有无数次,再这样下去终有一日会酿出大祸来,这才会咬牙一早去禀了皇子妃,求殿下明察……”
  两人后面还说了什么,陆明雅已听不到,只知道无意识的喃喃说着:“胡说,你们都是胡说的……你们淫妇王八一条藤的来坑我……”
  心里终于明白过来,为何杜鹃第一次在她的箱子里取过一百两后,便再没找她要过银子,她之前还在想,这府里的人也不算是太势利嘛,她原本还以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那些人定会狮子大开口,——至此方知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原来她一开始便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里!
  如今想来,那日杜鹃与芍药在她房门外说的那番话也定是有意为之了,其目的便是为了引她入彀,想想也是,她待她们原便算不得多好,她们又不是打小儿服侍她的,待她便是有几分忠心也有限,若她一直得二皇子的宠,在二皇子府一直有一席之地也还罢了,她们自然继续忠于她,可现在摆明了她自身都难保了,她们跟着她还能有什么前途可言?
  自然是趁早另谋出路的好,亏她这些日子以来还一直自责以前不曾善待她们,没有赶在以前自己尚算得宠之时为她们各寻一门亲事,害她们少不得只能跟着自己孤苦终身了……真是可笑又可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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