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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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这样歹毒?
  念颐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她直觉上就是他了,除了他大抵不会有第二个胆大包天至此的人了吧?!怪道他一直叫她等待,一直信誓旦旦,原来他早将太子的命捏在手里……
  他怎么成了这般阴毒的人呢?
  她过去竟是丝毫不曾看出来,还道他是仙风道骨的文人气韵,真叫人难堪。
  亭子周遭适才被喜珠带过来的宫人此时都自发退下去,喜珠也跑了个没影,念颐无奈,他们这样倒显得她和太子怎么了似的,明明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
  须清止逐渐放开念颐,无法否认的是,漪霜去后他随她的离世而消失的悸动又重新回到这具本已枯竭的身体里。
  他在她下巴上吮了两口,鼻息咻咻,还要继续。念颐没料到他突然这样,拿手遮挡开了,只是这是一桩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事,她心里也明白,见太子面色转冷,就解释道:“这是在外面,我不想……”
  须清止面色恢复成日常的淡然状态,他也不是一定要把她如何,只是方才一时情急罢了。
  到了嘴边的肉,反正都是他的了,就再养一养便是。
  书阁中还有诸多要事需要处理,太子监国更是繁忙,偷得这浮生半日闲,他起身摸摸念颐的脑袋,便又回去了。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怔愣出神,想到他身体里的毒素又是一阵发凉。
  太子若是一命呜呼了,她不就成了个寡妇么,还有克夫的嫌疑……只是须清止,他看重的到底是什么,约莫不是他自己的生命吧,历朝历代任何一个皇位继承人相较于他来都要警醒的多。
  或许正如他自己所说,心爱之人撒手人寰,他早在她离开他的那一刹那随她而去了,再也无法对人世间任何事物产生由衷的兴趣。
  须清止将自己看作一个过客,凡事不甚在意,这并不代表念颐要和他一样。她总觉得自己不会猜错,谋害太子的不是须清和基本上不会有旁人了,便不是他,也同他脱不开关系。
  须清和是个装残废都能装这么些年的人,足见城府之深沉,手腕之狠辣,他就不想想害死了太子,日后要她如何做人?说到底仍是自私残损的嘴脸,他根本不为她想。
  不过而今当务之急,念颐知道自己最好是能见须清和一面,若是能请他高抬贵手放过太子,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权利的中央是漩涡,愈是靠近愈是受伤,她宁愿他做个快活自在的闲散王爷,也不要看他殚尽竭虑成日谋算这个计较那个。腿上的“残疾”是最好的屏障,他本可以安然无忧生活下去。
  事实呢?
  谁也左右不了任何人。
  ********
  最近天气就不曾放晴过,不过在炎炎夏日下雨是降暑利器,每当雨后人们才能感受到久违的凉意。
  齐嬷嬷奉命回襄郡侯府取太子妃在娘家的一些物件儿,她果真先是坐轿子去了襄郡侯府,没有多时便出来,然而轿子没有抬往皇宫,却一路故意歪歪绕绕,最后抬进了承淮王府。
  路上湿答答的,鞋子踩在上面一串儿的“哒哒哒”声,齐嬷嬷下轿子往朝暮园的书房去时雨又哗啦啦倾盆而下,仿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须清和静静立在廊庑下,雨帘密布,大雨冲刷不休,他摊开手掌接了些雨水,可是很快水流便从指缝间流走。
  今天是念颐嫁给太子后的第二十个白日,他每一日都在计算着,这二十天是他没见到她的日子,亦是他每每到了入夜时分心慌失措的日子。
  一旦习惯了将一切玩弄于鼓掌的滋味,便很难再去体会这世上有一桩事,有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牵动你每一个灵魂。一日不见,何止三秋。
  须清和在宫中有足够多的内线,哪怕是太子的东宫里也安插诸多人手,是以每一日都会有关于太子妃的消息插上翅膀似的转到他手里。
  起初他甚是笃悠,念颐同太子大婚当日果然不曾行周公之礼,原因他明白,太子更明白——须清止不会碰陆漪霜之外任何女人。
  念颐和太子的生活除了每天晚上说几句话的交集,应当不会有更多了,是的,是他预料错了。高估了须清止,也低估了念颐。又或者他不曾料到他们会那么容易便熟络起来。
  只要听到她冒着日头去给须清止送吃食送各种糕点瓜果,他就恨不得重回到作下决定默认她嫁与太子那一日。一定会有法子的,当时只要想想,再想想,也许会有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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