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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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歌愣愣地看着他,他继续道:“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
  “你真的……不用这样。”只是听他说了这么几句话眼睛就又红了,她知道自己很没骨气,但是让他滚的话,却无论如何都再说不出口。
  “六年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我还记得。”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发顶。
  “那是你出道的第二年,十八岁,笑起来比谁都欢快热烈,你是媒体的宠儿,是大众瞩目的中心,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堆人跟着。”
  “那时候我是大学快毕业的实习助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坐在化妆间里,吃着工作人员给你买的猪排饭。”
  他的眼里染上了笑意,因这朦胧的回忆柔和了眉眼。
  那时候,第一天工作的他因为毛手毛脚,把兰歌上台穿的服装弄脏了一块,那污渍渐渐化开,彼时年轻的他吓地道歉不停。
  十八岁的少女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当时她见着,立刻就拧起了眉。经纪人和另外两个助理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涨红了脸的他难堪地站在原地接受众人的注目礼。
  他当时想啊,这些艺人果然都不是好相处的,即使她看上去和普通的小女生没什么区别。
  没过多久,他跟着她出外景,期间接到了家人的电话。他的母亲重病在床,他和父亲两个,却凑不出那手术费。
  连书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家境平平,一家三口守着一套两居室的小房子,老两口辛苦了一辈子,本以为连书上了大学,就能轻松一些,没想到从他大二那年开始,他母亲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一直拖着没治疗,到他大四的时候,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手术费用搁在稍稍富裕一点的人家,不算是什么事,但对于连书父子两,却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积蓄都给连书上大学用了,一下子也拿不出做手术的钱,连父在家心情沉重,连书在外也丝毫轻松不起来。
  心知告诉他也没用,但连父还是打电话跟他说了连母的情况,或许是一个人在心里憋了太久,纵使没有什么用,说出来也能缓一缓那扼住喉咙的感觉。
  一米八的大个,高高大大的大男孩,站在拍摄人群外不远的地方,就那样握着手机红了眼睛。
  电话挂了以后,一回头才发现兰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面上没有表情,眼风似扫非扫地从他身上略过。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他却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呈在人前一样。
  尴尬、难堪、局促,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有的人苦苦挣扎一辈子,从没做过坏事,善心善行坚持了几十年,临老被病魔折磨,却连救命的钱都拿不出来。而有的人,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已经名利双收,样样不愁。
  人和人的差距如此直白明显,纵使他心里知道这个世界本就如此,但幸运的像是上天宠儿的她站在他面前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痛苦。
  就在那一瞬间,他有一点讨厌她。
  而后来,也正是被他讨厌的她,向他伸出了援手。
  她还是一副懒散冷淡的模样,两指夹着一张银行卡轻轻扔在了桌上。
  她说,“这里是十万块,就当是我借给你的,你反正是我的助理,钱就从你工资里扣,没有还完别想着落跑。你马上就要毕业了对吧?毕业了那就实习转正吧,不然那点实习工资该还到什么时候去。”
  她这样说着,没等他回答就起身走开,走了几步又停下,背对着他补充,“不够的话跟李庆说,他会给。”
  李庆是她那时候的经纪人,当时她在一年之内接了十多个广告,赚的钱不知是那张卡里的多少倍,只要她开口了,经纪人断没有不给的道理。
  连书是想拒绝的,他的自尊心告诉他应该拒绝,可是他还是面对现实,低下了头。
  手术费只要八万,有了那笔钱,他的母亲做了手术,也保住了命。
  从那以后他再没有离开过她,身为金融系高材生的他却跑去考了经纪人资格证,李庆离开以后,接替李庆成了她的经纪人。
  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经纪人,兰歌却是摇钱树是金凤凰,如果没有她点头同意,他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相识六载,相守五载,他没变,却也变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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