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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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琦想到徐氏奔丧的事。
  徐老夫人被冰窖着,就等着徐氏来才发丧,为的是什么?徐家好面子好奢侈,铁了心办上个把月的流水席才能彰显知府家的派头。万事俱备,只欠程家这股东风。程老爷嘴上不悦,还不是亲自整了三船的物资陪徐氏回去奔丧。去的人还有一个庶子程罗。
  程琦把自个冻了一夜总算病倒在了床上躲过一劫。徐氏恨铁不成钢道:“你不想去是吧,别人还巴不得去呢。”程罗的姨娘早逝,大不了徐氏日后把程罗养在名下好了。徐氏拿这个来要挟他,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程罗可是聪明伶俐又讨喜,呼吁明年就要考童生呢。
  而程老爷却似是而非道:“筠娘子是妹妹的骨血,可惜身子不好,日后怕是不好生养。”
  程琦来宋家的时候想法天真。男人又不缺给自己生子的女人!
  程琦忽然咽喉被扼住般。他并非非筠娘子不可。多么残忍的领悟!
  筠娘子是他对既定命运的最后反叛罢了!
  但是他当真就舍得程家少爷的好处,还有未来的锦绣前程?
  人在做命运抉择的时候,会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江氏自然要赢的优雅:“行了,这事我可做不得主,等老爷回来定夺罢。筠娘子,这几日你就在祠堂里好生想想。至于宋福家的,就去家窑里烧火罢。表少爷嘛,安心跟在先生后面读书准备明年的院试要紧。”
  ****
  祠堂摆着程氏的灵牌,烛火通明,空空荡荡中筠娘子的依唤回音,哀哀凄凄。
  “娘……娘……你来看女儿了……”
  “娘……女儿好想你……娘的身上好暖和……”
  “女儿今晚给娘暖被窝……”
  白袖奉江氏之命来送一日三餐之时,只见筠娘子青丝披散瞳孔痴痴呆呆,抱着程氏的灵牌絮絮叨叨。
  白袖魂飞魄散。
  白袖是宋老爷后来给她改的名,当时白袖弯身曲项斟酒时,葱指和雪白的脖颈很是漂亮。宋老爷兴起,“你以后就叫白釉罢。”
  白袖好不高兴,可是江氏不悦道:“老爷是酒多了罢,这可是我给筠娘子新送的丫鬟呢,老爷说的是白袖而不是白釉,可是这个理儿?”
  后来白袖便做了筠娘子的丫鬟,倒是机灵。江氏见她识时务也就留着她。这几年她可没少给筠娘子使绊子。
  做了亏心事自然怕鬼敲门。
  白袖连送几天饭,整个人走起路来就跟身后跟了鬼一样。以至于宋福家的在这个晚上终于找着契机,让一个丫鬟主动给白袖帮忙开了祠堂的锁。
  筠娘子不知来人,痴傻状,抱着程氏的灵牌来回走,裙裾似是飘在地上。
  宋福家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痛哭:“我可怜的娘子呀。”
  筠娘子定住,瞳孔似是飘忽,又似是看到别的什么。
  筠娘子道:“先生很喜欢天香罢。”
  宋福家的莫名其妙:“天香那个贱蹄子,才几天就把张举人迷的七荤八素。张举人也不是个好的,这样下去迟早宠妾灭妻。”
  筠娘子古怪的笑道:“你说我毁了名节,又大不孝,身子又不好,以后怕就是给人做妾的命!我倒觉得天香是个苦命人,合该都是命,她不识时务的话,早晚还不是一个死字。”
  宋福家的好不难受:“娘子不要这么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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