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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云朗撑着下巴听完,轻笑出声,到时候再给西南犒军,兵部、户部也能出手大方些?你倒是能给你灵绪哥哥讨便宜。
  哪里的话。庄鹤轩眨眼,甜笑道:也是为了让舅舅日后耳根子清静。
  也行。邵云朗拉着顾远筝的手,旁若无人的抓过来捏了两下,阿远你先别按了,过来坐一会儿。
  屏风后能藏个人,却放不下凳子椅子,顾远筝确实站了有一会儿了,但也就和朝臣们站的时间相当而已,邵铭麒动了动有些酸的小腿,忍不住出声道:父皇,我站的也好累啊。
  然后他看见他老子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你看这椅子能坐下三人?嫌累你坐地上。
  邵铭麒:
  他身为独生子本该拥有的溺爱呢?
  父爱如山体滑坡。
  然而片刻后,还是有人给邵铭麒和庄鹤轩搬来了椅子,邵铭麒坐下后,便开始一五一十的汇报户部调运粮草的情况。
  有人大抵觉得储君年少,各项明目上略有出入也也无妨,殊不知邵铭麒自小的算数课业就是户部的账本子,顾远筝手把手教的,哪里缺斤短两他都看在眼里。
  他说完,抬眼却见他父皇一手支着额头,似是睡着了。
  顾远筝摆手,轻声道:数额不大,不必声张,如今战时不能轻易换人,麒儿你且盯着,秋后再算账。
  好。邵铭麒起身,小声道:爹,那我们先走了。
  顾远筝点头: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承云殿,顾远筝才俯身,将人抱起来,走向后面休憩用的偏殿。
  他一动,邵云朗便醒了,半睁着眼看他,半晌低低的笑出声。
  顾远筝也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垂眸看他,经年不变的深情如今似乎已经酿成了醇烈的酒,盛在他眸中,稍一对视邵云朗便觉得自己要醉了。
  陛下笑什么?顾远筝问。
  笑我家老顾,怎么还越来越俊了?他咂舌道:成熟男人的魅力啊,可真让人受不了。
  陛下听账本困得很,说起闲话倒是精神。顾远筝将人放在矮榻上,俯身给他脱了靴子,听阿陶说,你昨夜开窗看奏折?若热了命人将地龙
  他的责备没说完,便被陛下轻车熟路的一吻堵了回去。
  我错了。邵云朗看似诚恳道。
  然而那茶色眼瞳里半分悔色都没有,看得顾远筝想发笑。
  邵云朗属于被岁月厚待的人,与邵铭麒站在一处容貌上好似一对儿兄弟,但多年掌权让他养成了一种上位者独有的气质,举重若轻、从容不迫,却也威严迫人。
  也只有在顾远筝面前,他仍是自己,笑的肆意风流,旁人若见了大概不会觉得他是皇帝,而是哪里来的游侠刀客,风流浪子。
  你错了,但你不改。
  顾远筝也靠上矮榻,一手自他背脊滑落,指尖落在他后腰上,那片刺青有些褪色,氤氲成了浅淡温柔的青。
  反正我都不改,你就别教训我了呗,浪费口舌,嘴留着做点别的不好?邵云朗哼笑一声,抽了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
  两人极为默契的摸了奏折来看,不同的是顾远筝看过的都整整齐齐的码在一旁,而邵云朗手边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小片。
  屋里炭火轻响一两声,邵云朗抬手,顾远筝便给他递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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