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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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旗嗤笑道:“人家都没觉得尴尬,你有什么好不自在的。你都不知道,后来在每回在学校碰到那个女生,她都低着头绕道走,好像自己欠了人家一屁股债似的。”
  “阿呆单纯嘛,她是怕别人觉得不好意思。”
  代善十分同意吉祥的说法,点头如捣蒜,“吉祥说得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在周庄一路走马观花,代善什么店都要进去瞅一瞅,瞧一瞧,吉祥难得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还一边给代善介绍这介绍那,顺便帮着一块儿杀杀价,两人简直不亦乐乎,反倒是党旗觉得自己就快被这两人给忽略了,彻底沦为跟班。
  代善想买的东西太多了,光粗布衣和绣花鞋就买了好几样,样样爱不释手,要不是党旗拉着,她简直就想赖在绣鞋店不走了。
  中午的时候随便找了家饭馆吃的饭,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一个靠窗临水的位置给空了出来,吉祥动作敏捷地冲过去占座,把代善看得目瞪口呆。
  代善也没看菜单,她这次终于表现了一回客随主便,做东的点什么,她就吃什么,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点万三蹄,她从进到周庄里面就开始垂涎那红彤彤的大蹄髈了。
  酒足饭饱后三人到渡口租船,租一条船要八十,可以坐八个人,按吉祥的脾气肯定是要讨价还价一番的,不过今天有个富婆全程买单,所以她也跟着装了回大款,不就八十嘛!三个人坐悠闲得很!
  不过有两对小情侣想跟她们拼船,代善和吉祥都不吭声,党旗点点头,同意了,于是七个人上了一条船。吉祥在代善耳边咬牙切齿:“秀恩爱的都得死。”
  作为一个即将失婚的妇女,代善再次对吉祥的话表示了高度统一的认同性,重重地点了点头:“都得死!”
  “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
  她们两个说悄悄话,党旗听不太清楚,只是看两人那同仇敌忾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没想到这两人还挺臭味相投的。
  划船的是个穿着蓝印花布的船娘,边划船边给她们介绍沿途的风景,吉祥听得直打瞌睡。党旗让船娘唱几首歌,因为唱歌要另外收费,所以其中有对情侣表情有些不自在了,不知道等会儿船歌费是不是也要平摊,党旗一笑,“我请大家听歌,阿姨您看着唱吧。”
  船娘笑着应了,摇着船桨,哼起了当地特色的民谣,代善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但也很捧场地听得相当认真,曲罢还不忘鼓掌夸赞,船娘笑过,唱得更来劲了。
  党旗胳膊撑在大腿上,一手支着下巴,清风徐来,耳边传来的是船娘不甚优美的歌声,但十分应景。在北京的这些年,无论是上学还是上班,都保持着一种快节奏、高度紧张的生活步调,反而忽略了身边的许多景致,像船娘这样每天划划船,唱唱歌,跟游客聊聊天的日子,大概也是万分惬意的。
  从医院检查完出来那天,她就真的决定要辞职了,工作辞了,把北京的房子再卖了,回到苏州,一切重新开始。那时候,她和周颂玉大概就真的不会再有牵扯了。说不想,说忘记,那是假的,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曾经与自己那样亲密过的人,哪是说不想就不想,说忘记就能忘记的。不过她相信,这都只是暂时的。
  伸手舀了舀河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党旗,加油!
  下了船,和那两对情侣分道扬镳,三人又随便走了走,走到哪儿逛到哪儿,也没有特别的目的地。
  没一会儿,三人就逛到了一栋两层小楼前,白墙青瓦,墙壁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洗礼,显得有些斑驳。门前的屋檐下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上面写着“怪”字,看起来十分诡异,再抬眼看向门上悬挂着的牌匾,原来这便是周庄的怪楼。
  在怪楼的幻视馆里兜了一圈,党旗和吉祥都来过,所以不觉得新鲜,所谓的幻视其实就是利用一些物理原理来造成视觉上的偏差,将一些匪夷所思的情景展现出来,为游客营造出奇幻的体验。代善不厌其烦地玩过穿墙走避、空中浮游和隐身等,吉祥成了她的御用照相师,党旗么,就是负责拎包的,还得替她拿着一堆特色纪念品,实打实的跟班。
  怪楼的第二层还有个幻听阁,吉祥死都不肯进去,党旗知道她怕黑,便有心整整她,对代善说,要是吉祥不进去,那她也不进去了。
  代善被吉祥的顽死抵抗弄得也有点七上八下,好像里面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似的,一个人也不敢进去了,但又按捺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吉祥,边拉边扯:“进去吧,小吉吉,进吧……”
  吉祥被她口中的“小吉吉”恶心得浑身一颤,她知道党旗是想看她笑话,恨得不行,眼神犀利如刀,片片剐向党旗:“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个贱人!”
  党旗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随便你骂。
  吉祥几乎是被代善拖进去的,屋内空空的,只有个四四方方的小矮桌和四条长板凳。吉祥为表示自己的愤怒,坚决不跟党旗坐,拉着代善坐在党旗的对面,嘴里还不停哼哼,不时朝她翻个白眼什么的。
  “切!”党旗觉得吉祥简直幼稚极了,要是骂人和翻白眼能有强大的杀伤力,世界早就一片和谐了。
  待她们坐定后,又跟着进来几个人,回头一看,居然是跟她们拼船的两对小情侣。四人见到她们也是一愣,笑着说了句“这么巧”算是打了招呼。
  一般来旅游的都是成双结对或者组团来的,所以只剩一个空位,也没人打算进来,党旗便一个人占了一边,其他都是俩俩相携而坐。
  屋子的门被关上了,其中一个女紧紧搂着她男友的胳膊,声音听起来十分楚楚可怜:“老公,是不是很恐怖啊?我好怕啊,要不我们出去吧,好不好?”
  吉祥这下不再朝党旗丢白眼了,直接翻了个更大更白的朝那女的丢了过去,然后与代善相互对望一眼,从彼此眼神中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贱人就是矫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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