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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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在原来的那个三国之中,曹魏四友乃是“司马懿、陈群、吴质、朱铄”,如今荀顗取代了陈群的位置,但从本质上来说也没什么改变,因为荀顗与陈群的关系实在是亲厚无间,陈群对曹丕的暗中支持。
  此时四人的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神色,盖因在曹操此次出征之时,曹丕采纳了荀顗的良策只是“诚心流泪”,而曹植则是出口成章,盛赞曹操之功德。曹操及其左右很受曹丕的感动,于是都认为曹植华而不实,不如曹丕诚实孝顺。
  吴质此人,字季重,定陶人,家世一般,以文才出众而为曹丕所亲善,年近不惑之年,官任朝歌县长,为人喜爱投机钻营,结交权贵,从不跟乡里百姓往来,因此在家乡名声不佳,此刻的他非常意气风发的跪坐在那儿,脸上的神情充满得意之色,只因他也为曹丕献上这一条装纯良孝顺的计策,能与荀家六郎这样的公子榜首不谋而合,他感到非常的荣幸。
  而吴质旁边坐着的无比削瘦的朱铄则是沛国人,于世声名不显,但却是很早就跟随曹丕的幕僚,为人比较性急,不过此时抿了一口小酒的他似乎也面带轻松之色,显然这与曹丕的夺嫡形势无比良好有关。
  吴质此前与所谓的“建安七子”交往密切,所以对当世文坛上的事情关注较多,他喝了一盅,在这样无比轻松的气氛下,面带微红的说道:“大公子,诸位同僚,你们可知在南楚极其流行的一首诗?”
  曹丕虽然是个政治手腕高超的政治家,但在文学上的造诣同样颇深,他用好奇的口吻道:“哦?季重但说无妨。”
  吴质很是得意的吟了出来,仿佛这诗是他作得一般:“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荀顗刚刚轻抿一口清酒,听到这诗差点喷出来,这不是小七的诗么?什么时候已经席卷整个文坛了,这可真是有意思呢……
  吴质见诸位都沉浸在这诗歌的意境之中,唯独荀顗脸上带着不以为意的神色,但因为荀顗的身份,他也不敢露出不满之色,只是依旧非常得瑟的说道:“此诗名叫《侠客行》,那‘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可谓深深诠释是什么叫做侠客的意境。”
  曹丕闭着眼,正在深深回味这首诗给人的感觉,他是极其爱诗文的人,同样也向往一种侠客的精神,是以连自己击剑老师请得都是名满天下的剑客史阿,为那旦榜十大高手榜榜首王越的弟子,史阿自己也在榜上排名第八,武功为上品巅峰,差一步可入神品。
  良久,曹丕睁开眼,大声赞道:“好一首《侠客行》!不仅仅是遣词造句中充满着一股侠气,而且那朱亥、侯嬴的典故也用得极其豪壮,不知此诗是南楚哪一位大家所作?”
  吴质此时却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江湖传言,此诗乃是南楚武林中声名鹊起的侠义盟盟主东方不败所作,此诗已经成了侠义盟的象征……”
  荀顗此时刚刚吃了一个甜酥,听到什么“侠义盟盟主”“东方不败”之类,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被甜酥呛了下,于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曹丕不由关心道:“景倩怎么了?”
  司马懿也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荀顗,荀顗却面露歉意的说道:“多谢公子关心,我刚刚不小心呛了一下……”心中却在狂骂远在南楚的荀粲,小七啊小七,什么时候你成东方不败了,还侠义盟盟主……把你哥哥都要吓尿了……
  曹丕见荀顗确实是一不小心呛着了,也就放心了,在他的心目中,荀顗的分量可是非常重的,他淡淡道:“那侠义盟盟主东方不败能做出这样的好诗,看来文采不错,能当上‘盟主’,说明武功也不差,若有机会,能结识一番就好了。”
  吴质见荀顗总是对这样一首《侠客行》露出一副很不以为意的神色,他心中总是感到有些不忿,于是终究忍不住对荀顗道:“荀中郎,某见你对此诗处之淡然,难不成你有什么更好的作品吗?”
  荀顗那柔美的脸上一直沉静如水,听到吴质的话,不由挑了挑眉,只是谦逊道:“我知吴县令智计高超,昔日轻易便算计了那杨修小儿,使公子免于魏王心疑。亦知县令文才出众……”
  荀顗这说了一半的话让吴质浑身上下都飘飘欲仙,那算计杨修的事情他常常自己都感到很得意。
  这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不久前,杨修与丁仪兄弟皆欲使曹植为曹操继嗣。曹丕深以为患,便以车载废簏,内藏吴质入府共谋对策。杨修以此告曹操,未及推验。曹丕甚惧,告之于吴质,吴质道:“又有何患?明日可再置绢于簏中以车运以惑之,杨修必再复状告,此告必会推验,若验证无据,受罪的则是他了。”曹丕从其计,杨修果又作告,可是查之无人,曹丕遂无事。
  “不过,我虽于诗词歌赋之上毫无造诣,然而这里却有一篇极好的赋。”荀顗话锋一转,顿时引得在场几人的注意力,南楚诗词虽好,却比不得辞赋在北汉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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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赋惊四座
  荀顗望着窗外那日渐西斜的景色,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沉思,吴质以为这旦榜之首荀顗不过是随意唬唬人的,所以眉飞色舞的催促道:“荀中郎不会是诓骗我们各位吧,某与文坛中的大家关系亲密,若是有了什么妙赋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
  曹丕、司马懿、朱铄都用期待与怀疑并存的目光望着荀顗,而荀顗好久才从记忆中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尽去,出现了思念与落寞的神色,他一时间有些索然无味,只是淡淡道:“此赋名曰《阿房宫赋》,诸位且听。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荀顗天资聪慧,对弟弟的信笺向来揣摩多遍,如今能流利的背诵下来也不足为奇,他在吟诵的时候,仿佛可以看到弟弟那慵懒的样子,他笑起来的模样最令人感到温暖……
  而原本面带得色的吴质听了这第一段后,已经收敛得意之色,正襟危坐,仿佛在倾听天籁之音,曹丕、司马懿、朱铄也纷纷放下酒杯,慢慢品味这锦绣文章。
  等到荀顗用那清朗的声音吟诵完这首诗后,一时间在场的各位都陷入了宁静之中,这赋却不是那种言之无物堆砌辞藻的赋,而是文采与内容兼而有之,可以令人深思的赋,吴质脸上的得意之色全无,他自认为是辞赋大家,但在这样的赋面前,他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曹丕击节而赞,仿佛受益无穷的说道:“今日闻《侠客行》而染侠气,又闻《阿房宫赋》而思古今,幸甚,幸甚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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