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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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前便是有名的夫子庙,两个人谁也不曾取过功名赶过考,自然也就没有那份雅兴去庙中进进香去。因天已近午时,二人的腹中早就响如雷鸣一般。此刻最为紧迫的,就是去寻一个好点的地方去填饱肚子。可毕竟初来此地,一时真不知这里到底何处有能使人流连忘返的酒楼或是特殊的酒肆。
  可秋日的雨说来便来,正在二人信马由缰的闲逛着,想寻一处满意的酒楼,最好能临近这秦淮河畔的。一边吃酒,一边闲看这秦淮河上得风花雪月的景色,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可冷不防,这雨就落降起来。
  豆大的雨点往下砸着,片刻工夫身上衣服已然湿透,两个人急忙牵着马,想寻个地方暂且避避雨,待雨过天晴在寻吃饭的地方去。可这时才发现,二人不知不觉之间已走出那片热闹繁华之地,如今这秦淮河畔前不见酒楼后不见人家。连个躲雨的地方都很难找到,不禁一时有些后悔起来,到莫如直接进了那头一个所见到的酒肆好了,如今也不似这般淋得跟落汤鸡一样,二人只得继续冒雨往前急行,只盼着遇到一处人家就好。
  可正当两个人紧往前行着,忽听得有一女子的声音对这面喝道:“那两位公子,莫要再急着赶路了,这雨一时半刻可停不下来的,莫如现寻一处避雨的地方,待雨停了再赶路也不算迟晚。”声音穿透雨幕直传到二人的耳中,听上去绵软清脆,十分的悦耳好听。
  二人急忙各自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向声音所传过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却见秦淮河中飘荡着一艘小小的花艇,船头之上站着一个紫衣女子,正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对着这面得两个人不断地招着手,看其意思是让二人尽快到岸边上去,好等船靠岸就此登上船去。
  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便牵着马往岸前奔过去。等两个人到了岸边,那艘花艇却也正好到了岸旁停下。可唐枫此时缺稍稍的愣怔了一下,便对着船上的那紫衣女子言道:“姑娘,如我等上了船,可这两匹马又当如何?我想莫如请姑娘借我等一把油伞,待雨停后必将之送还与姑娘。”说到这里,就等着眼前这紫衣女子将伞递过来。
  “我说你这人怎么如此痴傻?你的那两匹马也非是什么名马,即使将之扔在这岸旁也不见得有人来偷。将之随便拴在岸边得垂柳树上不就得了么?到底是你的马重要?还是你被雨淋出病来,再去请郎中看病的好?”唐枫听到耳中,不由苦笑了一下。那个紫衣女子到可谓是伶牙俐齿,但也可看出来其性格豪爽,到与自己的柳如是有的一比。
  听了这女子的这番尖刻的言辞,东方升不由低声笑道:“这位姑娘的性子倒也泼辣,看起来倒跟柳姑娘有些相像。公子,莫如咱们就依着她的话去做吧,左右这两匹驽马也值不得几个钱。请公子先登船,属下去将马栓好了在登船。”说罢,东方升不由唐枫反对,便接过去了其手中的马缰绳,将两匹马牵到岸旁的垂杨柳树下。
  见自己的马已被东方升牵走了,唐枫便只好迈步登上了船。可刚一只脚踏上船头,忽然一阵狂风卷着一片急雨刮过船头,那个紫衣姑娘眼睛正在看着唐枫,一时不查,手中的油纸伞猛然被吹翻,其急忙一把抓住伞柄。可身子随即被那股狂风带了一下,脚下一个站立不稳,便就此滑下船头。
  正当其以为自己要失足落入水中之时,可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一把给抱在怀中,待睁开眼睛望去,却见不是旁人,正是那位被自己力邀上船的年轻公子。此刻他正一脸关切的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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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三章游子无名
  第一百五十三章[红票]这紫衣女子粉面之上不由飞上两朵红霞来,急忙娇躯一挺,已然站了起来。将油纸伞举到唐枫的头上替其遮挡着雨水,又对着唐枫略带着几分羞涩的笑了一下,这才又开口对其言道:“看公子这一身的雨水,若是不马上将湿衣换去,就恐会激闷出湿寒之病。还请公子且与妾身进船舱中来一下,妾身这里有几件,素日改扮成男子时候所穿的衣袍,可供公子暂且穿一穿。不过,只怕都有些短,还请公子莫要介意,待雨停之时,离此不远有一家成衣铺,公子可以去选几件苏杭所出的冰蚕丝苏杭绸袍那种袍子善避小雨,到时公子就不用再下雨之际,在苦苦的去寻地方躲雨了。”说完这最后的几句话,不由用一只芊芊玉手掩住朱红的嘴唇,轻轻地笑了起来。
  看着紫衣女子的眉眼之间所漾出的那种纯纯小女子表情,似乎直达人的内心深处。这时唐枫才注意到眼前这位紫衣姑娘不俗之处,一双如同秋水一般的明眸,眨一下似乎都能把人的魂给牵了去。
  见唐枫这般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这紫衣姑娘心中虽有三分暗暗欢喜,但还是将其归入到那些寻常的富家子弟之中。认为其不过是喜爱她的容貌,贪图她的美色而已,最多也只是一个富家子弟的登徒子罢了。因此,面上神情忽然变得肃穆起来,对着唐枫言道:“公子换完衣袍的话,可在舱中小坐,待雨停之时即可自行离去,因此刻外面雨意阑珊,秋雾罩着两岸垂柳,此番良辰美景尽可入画。故此恕妾身失陪片刻,要出去静观这番美景,也好夜里慢慢将其默画出来。”这紫衣女子说罢,便于船舱壁上取了一支紫笛袖再袖中,便轻起莲步出了船舱,站在船舱前沿舱棚之下,蓦然伫立着,似乎真的是在静观那眼前秋雨中的景色。
  “公子,那位姑娘性子真是古怪得很,开始还是极力邀请公子登船,现在却忽然冷若冰霜了。方才我本想着与她客套几句,以酬谢她让我等在此避雨之恩情,可其却对我不理不睬,这女子的心可真是如这秋雨一般变化莫测。”东方升一边说着,一边拧着衣袍上的水走进船舱中来。
  “呵呵,你就莫要挑人家的理了,可能是我适才在言语之上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这才惹得她不痛快的吧?反正雨一停,你我就可登岸离去,暂时在这里忍耐一些吧。”说完,唐枫将换下来的衣袍,搭在船舱中的太师椅背之上,等其慢慢阴干也好再重新换上,毕竟身上总是穿着一件女子的衣袍,似乎也不是那个事?且从这件衣袍之上不断地透出淡淡的麝香来,引得人不由为此而浮想联翩。
  二人正坐在船舱中扯着闲篇,不时探头往船舱口看看这雨可停了没有?也好早些离开这里。忽然一声如同裂锦碎玉一般的悠悠笛音缓缓扬起,笛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宛若天籁之音。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听到后来,使人的心神俱陷入其中宛如身历其境,似乎不时的感受到在那松林之间的秋风漫起,明月徐徐升起在山岗之上,一个紫衣女子袍摆轻扬立于山梁之间明月之下,手里横着一根紫笛在吹奏着。
  听到后来,笛音呜咽,似在不断的倾诉着紫衣女子难以言表的诸多心事。唐枫幼时也曾学过这笛子,而那位被自己所附身的傅眉也是自幼吹奏的一手好笛子。故此,两相一结合,使得他在这笛子上的造诣不同于常人。
  “不错,吹奏的真不亚于天籁之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尤其听姑娘吹奏的这最后几声,莫不是秋风秋雨愁煞人之意?”唐枫边说边缓步走到船首,侍立于紫衣姑娘的身旁,一双眼睛却看也不去看她一眼,只是瞩目在那秦淮河水面上,不住来回浮游着的戏水寒鸭。
  “闻声而知雅意,听公子这般口气,公子莫也是懂这笛子么?”紫衣女子有些惊异的转过头,望着眼前这身材健硕修长的无名公子,心中对其不由产生了几分好奇,眼下值此兵荒马乱之际,虽有赶考的举子也懂得抚几下琴,可论这笛子和萧,却并不见有多少人会吹?多数只为了那功名罢了,早将这琴棋书画中的风雅尽都抛去,如今只有名利深刻于心。
  “观你这笛子可是以紫竹取制而成?看其年头深远,似乎并不是姑娘亲手制成?不过姑娘在这上面的造诣,可真是很高了。我小的时候,家父也曾亲手教过我几日吹这东西,那时对其也到是颇为喜爱。只是后来,家父不知因何缘故失踪日久,我也需终日砍柴以维系家中用度,那还有这份闲情雅致吹这东西?日久便荒疏了,今日听姑娘吹起笛子来,不由勾起了我对昔日的思绪。唉,这天下何时才得以能靖平,我也可驾舟秦淮河上吹着雅笛,欣赏着秋雨垂杨?”说到后来,唐枫不由真的被勾起来满腔的心腹事。
  “妾身想请公子也用我这笛子吹奏一曲可好?”紫衣女子说着,便将手里的紫笛横着递了过来。“那我今日就在姑娘面前献丑了,就给姑娘吹一曲秋湖月夜。此曲乃是南宋词人张孝祥的《念奴娇?过洞庭》:我先与你吟诵一遍,你也好知我曲中含意。“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鉴琼田三万倾,著我扁舟一然荡漾在秦淮河的水面之上。
  “姑娘这雨如今已停了,我等也就此与姑娘告辞了。只是这衣袍既然我已穿过了,就不好再还给姑娘了,待我与姑娘重新买一件还与姑娘可好?姑娘可将家宅地址与我,待我改日将衣袍登门奉上。”说完了,便将手中的紫笛递还与这紫衣姑娘的玉手之中,等其开口报出家门来,而此时船也向秦淮河岸边划了过去。
  “这件袍子,妾身穿的日子已然很久了如今也很旧了,就不劳公子在亲自登门奉还了……。”紫衣女子轻轻地说了一句,手中轻轻的抚摸着那递过来的笛子,眼睛扫了一眼唐枫的脸,却又急忙把目光避了开来。嘴中嗫嚅着,似乎一时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才好?
  而此刻船也终于靠近岸边,所欲停泊的地方,却正是二人拴马的所在之地。等船一停,唐枫又对着这紫衣女子抱了抱拳,高声言道:“多谢小姐请我们登船避雨,既然小姐不用我还这袍子了,那我等可就此告辞了。”一语说罢,带着身后的东方升就要下船离去。
  身后船头上的紫衣女子,不由轻轻跺了跺玉足,开口在身后对其招呼道:“既然同乘一船避雨,又彼此互相切磋笛艺,便自是有缘人,妾身还不知公子尊姓高名?不知公子可否能方便告知?也使妾知是何人能吹奏出这一神曲?”说完这几句话,一双凤目直盯着已然走到岸上的唐枫。
  “我本一个无名之辈,既然姑娘定要知道的话,我单字名枫,乃是枫叶之枫。姑娘保重,我等这便告辞了。东方去解下那两匹马来,咱们继续去找一个酒楼,也好借着热酒怯怯这身上的秋寒。”说完了是头也不回的往岸上走去。
  这紫衣女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居然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使得其对自己一向十分自负的烟波春眉也有几分不满意起来,无奈的看了一眼岸上那两个人,此时已是翻身上马,然后头也不回的就此催马远去。却连自己的芳名也不曾问起过?“虽有知音,却奈何无缘。莫不是果真红颜天妒不成?只叹于阊-门,可还能求得到真心属意之人?”紫衣女子不由自己低语了几句,便吩咐人将船划离岸边,直往前行驶去。
  此时两匹马在秦淮河岸上一前一后的驰骋着,两个人此刻倒有一种一日纵马游遍秦淮河之想法,只是苦于无那时间罢了。纵马行出不知有多远?却见前面垂杨柳树枝下有着一间小小的酒肆,一面青色的酒幌迎风飘摆不停,离着老远就见到那上面写着的大大一个酒字,同时一股酒香也伴随着秋风飘了过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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