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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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兆丰又说道:“天下练拳者无不是从苦心琢磨拳意中领悟到心神在拳法中的妙用,进而产生宗师之势,一步登顶成为宗师。而虎丘你却是独一无二的先炼心后习武者,你自创的心之神道开创了武道未有之先河,拳未成却先有势,这种功夫若能得大成,便等于国手大师弈棋,与人交手时高瞻远瞩料敌先机,只在关键时刻以心血激发神道潜力予以对手致命一击,这样的武道虽有取巧之嫌,却着实是求胜之道,然而,当今世界早已非国术昌明的时代,武道登堂入室者皆首重修身为主,而你的武道是争生死的技巧,伤人也伤己,拳法是土心法是树,根基不牢心之神道入的越深越凶险啊!所以我劝你万不可懈怠了修身的基础功夫。”
  李虎丘心知董大师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至理名言,但他自家事自家知,董兆丰并不知晓他还自创了一套在体内以心意练拳的导引术,无论行止坐卧皆可以导引气血,按照拳法套路施展开时的运行规律运转,效果与真正练拳并无二致。否则以他出道以来屡屡激发心血逼迫自己发挥出不属于他能控制的潜力的作为,身体哪里承受的住,所谓的心之神道早已成无土之树。虽然如此,但虎丘还是诚挚的表达了感激之情,只说自己会努力,请董师傅放宽心。
  董兆丰要说的话已说尽,最后只留下一声饱含感慨的叹息和一句好自为之,带着楚烈洒然离去。尚楠驾车载着虎丘和董楚二人,一路相送到申城机场,目送董师傅上了飞机后才连夜赶回甬城。
  回程途中,尚楠说董大师想说的话似乎没说尽?李虎丘面无表情看着车窗外,半晌无言,终于说道:“他想的是说不如不说,所以他才没把话说尽。他不说是因为怕我误会他的立场,反而伤了彼此间这些年的情谊,但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想劝我少造杀孽,少与人争,在这东南变天的行动中能少死几个就少死几个。”又道:“若是别人这么劝我,或许我会以为对方有私心,但董师傅是何等人物我又岂会不知?但他却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尚楠道:“董师傅悲天悯人,仁义无双,就算有人的功夫超过了他,天下第一宗师的名头却也只属于他。”
  “他老人家可没你说的这么简单。”李虎丘的视线投向北方极远处,悠然道:“你别忘了董师傅是红墙内的人,无论是过去还是今朝,大内侍卫的头领都是可以比拟一省大员的角色,董师傅一辈子慎言慎行,该狠辣的时候却也从不手软,他虽然话没说透,但已经向我暗示了上面的意愿。”
  尚楠道:“你是说上头有人不希望东南打走私大动干戈?”
  李虎丘笑道:“小楠哥开窍了,这么说也对,李援朝这次下东南打走私修海港,之所以先选甬城和刘志武,便是因为他是整个东南地区的大走私集团中最弱的一个,打掉他牵扯的人也最少,饶是如此,刘志武案都已经涉及到了当今书记处的乔宝峰,如果换成陈天浩和杨长兴,你说会牵扯到多大的人物?”
  “你是说……”尚楠有些吃惊的,话说了一半被李虎丘打断。
  “知道就行了,但别说出来。”李虎丘摆手道:“我说李援朝这家伙的政治谋略常人难及便在于此,这趟下东南的差事就是来趟雷的,搞不好就会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老爷子还在,按说这冒险活儿本轮不上他来干,是他自己主动向赵继东总理请缨来的,他这辈子下过乡,当过兵,战场上火里血里爬出来的,从来不畏惧挑战,他也最懂得萌祖余荫靠不长久的道理,所以别人怕趟雷,他却把这里看做一次展露才华排除异己的机会。”
  讨论这种事情,尚楠显然不是个好对手。说到细腻处他便有点接不上茬儿了,沉默了一会儿。尚楠问道:“刘志武现在羁押在武警总队的禁闭室,那个地方就算精心布置也未必能挡得住谢松坡这等人物,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宝叔在那边蹲守了一天两夜了,要不我去换换他?”
  “让他回来吧,你也不用去了。”李虎丘道:“有日日为贼的却无日日防贼的,一件东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咱们摸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是最头疼的,刘志武现在还不肯开口,他也清楚自己已经恶贯满盈,迟早去那杀鸡儆猴里鸡的角色,开不开口都是个死,越早开口死的越早,这就给了安靖国从容布置的时间,他们一定会选一个最佳时机动手,只恨不知道会是何时,不过我已经另外想办法去摸他们的底了。”
  尚楠不解,奇怪小虎哥能有什么办法。李虎丘笑道:“你忘了谋门里头咱们不是还有个盟友吗?”说话的工夫,电话响了。李虎丘看了一眼号码,说曹操曹操到,接通后低声说了句是我,电话另一端谢炜烨只说了一句:明日凌晨三点,谢松坡。
  第279章 一招错,老祖奇谋弄虎丘
  李虎丘挂断电话后问尚楠,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最不好打交道吗?尚楠想了想,摇摇头,没琢磨出所以然来。李虎丘笑着说我说具体点供你选择,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半男不女的阴阳人。尚楠道:“这事儿大概因人而异吧,让我选就只有女人最不好打交道,但我估计你会选第三种。”李虎丘笑道:“知我者小楠哥也,所以今晚我去找女人打交道,阴阳人交给你和宝叔应付。”尚楠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打算埋伏谢松坡?”李虎丘故作威严道:“董师傅说让咱们少造杀孽,你怎么还这么好斗?”尚楠有些迟疑的:“咱这算不算背盟弃友?”
  “阴阳人可不是什么好鸟,所谓盟友也不过是我和他相互算计均未果的城下之盟,这路货的话听听也就罢了,难不成咱们还真按照他划的道走?咱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摩诃无量上师的打算,如果现在过去跟她知会一声,你说谢松坡今晚还会出现吗?”
  尚楠摇摇头说那当然不会,但你要如何向谢炜烨交代?李虎丘说向他交代个屁!“谢炜烨的如意算盘是让咱们跟聂摩柯斗个两败俱伤,他才好从中渔利,何铁铮的死让谋门内部人王和老祖形成均势,如果谢松坡今晚再倒下,谋门的均衡便会被打破。”
  谢炜烨三十多年前为掌控谋门力量一手导演血碗事件,拿三十万华侨和几十万原住民的性命做垫脚石,在cia卧薪藏胆数十年,异想天开从诺克斯堡中弄出黄金八百吨。反手还险些嫁祸给洪门。这么一个没有道德底线同时又惊才艳艳的阴阳人一旦没了牵制,凭着谋门的财力和人力加上国内这得天独厚最适合浑水摸鱼的复杂环境,他所能产生的破坏力将不可道里计。
  李虎丘对这一切洞烛观火,心中自有计较。对待谋门内部两大巨头,自由社在壮大到足够跟谋门抗衡以前只有一脚青天一脚黄泉,走在二者之间利用两边的矛盾,让他们相互牵扯,自由社才好则趁机行火中取栗之事。
  尚楠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李虎丘道:“今晚有一场热闹,我打算趁机过去跟聂摩柯支会一声,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顺便再闹点事儿出来,既要让谢炜烨明白老子不是他手上的线偶,另外请老宋帮忙借机提醒一下那些海外归来的富豪巨贾们华夏的情况很复杂不要急着站队。”
  今日是客家省亲大会最后一日,谢松坡以发起人的身份在月憩园盛排夜宴为与会的海内外豪商送别。
  半月映龙潭,碧水之畔豪车遍地。燕东阳驾驶的吉普车驶入其中毫不起眼。李虎丘走下车深吸了一口气,放眼望月憩园内高朋云集,提步往里走。燕东阳停好车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聂摩柯的四周都是些豪门贵胄的公子哥儿,李虎丘走进宴客厅时她正在给这些年轻的官富二代们讲经说法,云里雾里的也不管这些人能否听懂。她很清楚这些年轻公子哥儿们苍蝇似的围在她四周听她讲经,其实都是小和尚敲木鱼装样子而已。不过她干的就是善布法缘的营生,无论心里边有多腻歪,这装神弄鬼的把戏都得演下去。她发现李虎丘不请自来时,正有个操晋省口音的黑胖子在请她帮忙相面。这人生的面目可憎,又黑又肥,并有严中的腋臭,若不是月憩园内清洁没有苍蝇,这厮站在那都招苍蝇,尤其一张嘴的口臭味更是令生人勿近。聂摩柯把谋门木字辈的大杀器孙梓桐叫来招待这家伙。摩上师丢开这群信徒莲步款款迎向贼王走去。
  角落里。
  李虎丘笑眯眯看着聂摩柯,道:“在甬大连着数日看你登坛讲经,几乎真把你当成佛法深湛的活菩萨了。”
  聂摩柯道:“都说大隐隐于市,贼王藏身在校园,却又高明了几分。”摩诃无量上师今晚穿的是一身玄色袈裟,内衬月白色缁衣,外黑内白,更增几分庄严玄秘色彩。李虎丘眼中没有半分艳羡敬仰之意,笑嘻嘻道:“咱们两个一个是活菩萨,一个成了大隐士,再继续相互吹捧下去就快成了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了。”
  这话带着挑逗的味道,显然有些轻浮,很不合乎贼王的身份。聂摩柯眉头微蹙,这家伙不请自来,说话还如此可恶,到底是何用意?难不成是来捣乱的?再一转念,思及认识李虎丘以来的过往又觉得不大可能。问道:“贼王不请自来该不是就为了讨几句口头便宜的吧?”
  李虎丘左右看看,一脸无辜道:“我吗?哪句话讨你便宜了?呵呵,上师你误会了,我这趟不请自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我有半仙之体,能掐会算,我料到今晚你们将要有大动作,也不知料的准是不准。”
  聂摩柯暗自心惊,面上神色依旧,淡然道:“贼王真会说笑了,谋门回国这么长时间向来奉公守法,贼王上次提点我们要守国内的规矩,我们可一直没敢越雷池半步呢,哪里会搞出什么大动作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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