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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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行人不多,马春晓的车很拉风,引来有限的行人们的侧目,李虎丘也因此受连累被很多人关注。出于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他不喜欢这种备受瞩目的局面,所以只好一猫腰钻进马春晓的野马车。
  李虎丘其实满腹心事,想着李援朝的病,华夏祝由术这事儿他是从董兆丰那儿听说的,起因是为了救陈李李。这事儿还要麻烦董师傅帮忙联系。又想着何洛思的老爹要来,那老头前年在澳城回归一事上做出了贡献,在澳城受到过今上的亲切接见,何小九是他的掌上明珠,奉子成婚给人做摆酒也就罢了,居然还是最没地位的外宅,此事若给他得知,只怕麻烦不小。
  马春晓一直认为李虎丘配不上自家二姐,除了家世显赫外,她以前一直没看出这人有什么好。乱糟糟的私生活,恶名昭著的通缉犯,最最可恶是还曾经多次与楚二哥作对。如果他不是李厚生的孙子,恐怕早死了无数回了。她曾对马春暖大胆追求爱情之举大加赞赏,但内心里她其实一直都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支持二姐追求自由的情感生活,更多的是因为她喜欢楚烈。如果马春暖有了归属,那楚二哥就没道理还对二姐念念不忘。她看了一眼李虎丘,过去她常想,二姐或许只是出于对他救命之恩的感激才会爱上他的?当初马春暖从科索沃回来,关于隐形战机一事出于保密条例的因素一直没有告诉春晓。所以,她根本无从想象姐姐会是因为崇拜而爱上这个男人。
  “喂,李虎丘,我跟你说话呢。”她说话的口吻还有些不屑。又问道:“你还没跟我说,你跟燕东阳是什么关系呢?”
  李虎丘想了想,实话实说:“兄弟关系。”
  马春晓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她属于那种很容易被别的事物分散注意力的姑娘,街边正在竖起的巨大广告牌上画着影星周思颖。话锋一转,她又说起这位红颜薄命的大明星来,“其实当明星的也挺不容易的,就说这个周思颖吧,前几年遇上个南洋来的小开叫林少棠,好了一阵子,那个林少棠突然玩起失踪来,周思颖为了那男的差点息影,最后好不容易重新复出,到现在也没完全恢复当年的人气。”
  南洋小开林少棠是龙锟钰的徒弟,被聂摩柯下令给阉了的倒霉蛋儿。李虎丘记得谢炜烨死后,那部分谋门中人基本都投降了聂啸林。只有林少棠和谢沐樵不知所踪。李虎丘看了一眼广告牌,内容是周思颖举着个瓶子在谈论清洁下三路的问题。这种广告一般都是年过三十五岁,演绎事业开始走下坡路的女明星做的,像周思颖这样不到三十岁,风华正茂的明星除非特别原因,一般很少会接这种影响青春健康形象的广告。而她是张永宝的亲闺女,也是宝叔心头唯一的牵挂。张永宝若肯张口,绝不可能让他闺女为了点钱做这个广告。“有那样一个亲爹,怎么会让她接这种广告?”李虎丘自语道。
  马春晓只道李虎丘说的周思颖的继父,好奇怪的说:“你不知道吗?她爸爸大前年就倒了,让你爸和谢润泽整的身败名裂,这都是三四年前的事儿了。”
  李虎丘依稀记得申城是曾有一位副市长姓周的,跟陈天浩兄弟关系密切。后来陈天浩兄弟倒戈,那位周副市长被交代出许多重大经济问题,结果是免职入狱三年,如今倒是该重见天日了。也许这就是她接拍这种广告的原因。
  广告牌上的女人依然白如和路雪,她的台词功底很棒,在影片里经常能为角色增添一种纳兰性德和李煜的文化范儿。身材美丽似乎更胜往昔。关于周思颖的身材这事儿李虎丘还是有发言权的,他摸出部电话来,是马春晓的,他自己没带电话。马春晓的电话是放在裤子兜里的,裤子是贴身的牛仔裤。她看着李虎丘按号码打电话,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只是很好奇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拿走电话的。李虎丘在电话里说,“打个招呼让市政部门把所有周思颖的关于某洗液的广告叫停……”马春晓听到这儿以为他要整人,却听见他接着说道:“把福德堂的珠宝品牌代言人换成她,价钱按照目前市场上一线明星的标准走。”
  马春晓惊讶的看着,“你这是跟我演戏呢吧?”平面广告到了这一步时,往往都是已经签好合同的,临时撤换属于严重违约行为,是要赔偿广告商一大笔钱的。
  李虎丘说:“你要是好奇咱们不妨在这儿等一等。”
  半个小时后,正在吊装广告牌的工人们忽然停下来,接着有人指挥着,开始忙着把广告牌拆下来。马春晓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她知道刚才李虎丘那个电话不是打给李援朝的,而且生在官宦之家的她更明白,李援朝那样的大人物是绝不可能无聊到帮着李虎丘做这种事的。李虎丘打电话的语气分明是吩咐的口吻,那随性的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马春晓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说:“李虎丘,反正你也没什么事要我做的,不如帮我一个忙,陪我去个地方见一个人吧,那小子过去仗着家里头有点势力,一天到晚跟我叫板,他有个小叔在申城给白副书记当大秘,所以这家伙现在也在申城混,买卖做大了就开始瞧不起人,见他一面都难,你这么大本事,要是肯帮我出头给他个教训,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能一天到晚跟马春晓叫板的人,家里头恐怕不止有一点势力。李虎丘说:“我不想知道什么秘密,我其实更想知道我要是不同意帮你忙,你打算怎么做?”说着,作势要下车。
  马春晓急道:“李虎丘你等一下,这件事儿跟楚二哥有关。”
  “楚烈?”李虎丘微微一怔,回头问道:“怎么又跟楚烈扯上关系了?就算跟楚烈有关,又关你什么事儿?”
  马春晓脸蛋儿一红,声如蚊呐:“怎么不关我事,楚二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李虎丘先前怕再惹情债,才要对马春晓敬而远之,此刻见她修窘的样子,心头念念不忘之人分明就是楚烈。这倒挺有意思,李虎丘想起楚烈对马春暖一片痴心,结果姐姐没勾搭成功,倒把这个小妹妹迷的五迷三道的。所谓英雄惜英雄,虎丘心中对楚烈这个人还是存了几分敬意的,问道:“楚烈和这人有什么关系?”
  马春晓一听有门儿,忙说道:“楚二哥这阵子一直在追查一宗离奇命案,死的是冀东一位地级市的反贪局长,警方说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先割腕然后又自砍了一百多刀后自杀而亡,楚二哥怀疑这是他杀……”
  李虎丘听到这儿几乎忍俊不住,憋着笑,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楚烈判断很有道理。”
  马春晓咬着嘴唇,刚想说楚二哥当然不会判断错,猛然意识到李虎丘在逗自己,这件案子如此荒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人绝无可能是自杀,楚烈这么高杆的人物判断出来有何值得夸耀的?
  马春晓道:“这个案子楚二哥一路追查,基本可以断定是买凶杀人,最后疑点集中到那小子身上,楚二哥说他就是那个中间人,死者浑身被砍一百三十六刀也不是胡乱砍的,乃是旧社会时江湖上一种残酷的杀人方式,近似于凌迟,意在震慑买家其他敌人。可惜就是缺乏确凿的证据,加上有大人物从中干涉,没什么原因,这案子就停下来不让查了,这小子则趁机跑到申城来啦,为这事儿楚二哥特生气。”
  李虎丘心中一动,楚烈的说法他也听过,现如今能接这种活儿并且熟悉这个规则的杀手组织绝不多!他停下动作,稳稳坐回位置,忽然说,“相思苦,单相思更苦,暗恋加单相思就更苦了,你不容易,哥帮你这个忙。”然后问她有什么计划?马春晓当时就愣住了。李虎丘报以苦笑说明白了。马春晓问他明白什么了?
  李虎丘说:“你丫根本没计划,咱们两个去找人家,吃一碗特大号的闭门羹去了。”马春晓听他言下之意似有退意,急中生智说:“本来没计划的,但有你这么牛的人跟着就有计划了,咱们找他谈生意去,你可别告诉我,你对生意一窍不通。”李虎丘额首道:“七窍通了六窍,不过还能凑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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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丽都大酒楼门前,马春晓把车刚停稳,保安便走过来说:“马小姐,我们酒楼有规矩,门前不能停车,而且您来的不凑巧,酒楼现在客满,所以对不起,请您还是把车开走吧。”
  马春晓自是不想离开,但她自觉自己只是个弱女子,此时此刻当然是该李虎丘出头才对。她歪头看了一眼他。
  李虎丘懒洋洋坐起,探头问保安:“规矩?谁定的?”保安说:“当然是我们老板定的。”
  李虎丘蛮横的:“狗屁规矩,少他妈跟老子装蒜,什么叫规矩?老子教教你,规矩就是你在小便池排队等撒尿,憋的面红耳赤,后来者却已在大便池畅快放水。”马春晓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李虎丘还在说:“到处都他妈有双重标准,哪哪都有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狗腿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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