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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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要钱,是为了抢门。”安道全说。
  “抢什么?门?”李穆没听明白。
  “电话上面说不清楚,你一来就明白了。”安道全说。
  李穆没有办法,只好给了钱,吩咐把煎饺留着,然后又到了施工现场。只见两帮流里流气的人,正在一楼大厅里面对持,一边十几二十个人,有的手里还抄着家伙,却是大眼瞪小眼的没人说话。安道全和那些建筑工人躲在一边,有的抽烟,有的小声交谈,神色间却也不怎么紧张。
  “这又是怎么了?”李穆拉过安道全问。
  “抢门板啊。”安道全说,“可能在别的地方不同,不过在省城呢,所有这些拆迁的楼房,门板都是有人包的,所有的门板都要交给包的人处理。左边的是青龙帮,他们包了东区的门板,右边的是白虎帮,包了西区的门板。”
  “我这里既不是东区也不是西区啊!”李穆说。大学后门这块地,以前是农村,最近几年才被省城吞入腹中,连带着施大石等一干农民也成了市民。不过这片地区并没有划入旧区,而是和其他几个新改的农村一起成立了一个新区。“我们这是新区啊。”李穆强调说。
  “所以东区和西区都来抢啊。”安道全说,“要是旧区也就好办了,该谁管就谁管,就算要打打杀杀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可是新区的规矩还没定下来,结果青龙帮和白虎帮都来抢门板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门板能值多少钱啊?搞出这么大场面来?”李穆问。
  “好的铁门能值几百块呢。”安道全说,“好的木门也值很多钱,要是那种实木的,比好铁门还贵。一般的木门也有几十块上百块的。一栋楼房少的几十扇门,多的几百扇门,拆下来就能换钱,不费工不费料,就是一个无本生意,方便快捷赚得多。前几年,为了门板的生意还闹过好久,这两年才定下规矩来。”
  这栋房子只不过是乡下农民的自建房,房门能好到哪里去?都是那种土黄色的,最简单的木门,很多还是用插销的呢。“那这栋房子里面的门呢?”李穆问。
  “上下两个大铁门,光是铁就值好几百了啊。”安道全说的是一楼大门口那个铁门和三楼施大石隔断楼梯的那个门,“其他的门一个也要2、30块。”
  一个门2、30块,20多个门,往多里算也就是900,算他是1000好了,再加上两个大铁门,一个算1000,那也就是3000块。为了3000块钱值不值得出动这么多人啊?两边加起来肯定超过30人,也就是说没人才不过100块,就算一边赢了独得这些门,也不过是200,万一有人受伤了,医药费都不够。“就这么点钱?”李穆问。
  “为了几千块杀人的多的是。”安道全说,“何况这不单单是为了几千块,主要是为了争夺新区的门板主导权。”
  你要说为了争夺新区的主导权,那么弄几十个人来打群架还好理解,里面插了门板两个字,怎么听都不对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穆问。这帮人也不早点来,要是早点来,顺手把那个狗不理处理掉多好。
  “我们?我们不用做什么。”安道全说,“两边的大哥到房间里面谈判去了,他们谈妥就行。”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李穆问。君子不立危墙下,李穆虽然不是君子,可也不想牵涉到什么危险行动中去,外星人送的大jj他一次都没用过呢。
  “万一他们谈不拢……”
  “他们就会打起来?”李穆问。
  “当然不是,哪里有这么容易打起来。”安道全说,“万一有人受伤了怎么办。”
  “什么叫做有人受伤怎么办?他们混这行的受伤不是家常便饭吗?”李穆问。其实以前李穆在子乌的时候也认识一些混这行的人,他们都向李穆吹嘘,今天砍了谁的手,昨天剁了谁的脚,什么时候又把谁谁打了个半死。所以李穆一直觉得干这行的应该见惯了生生死死,受伤什么的应该更不在话下。
  “现在大家都是文明人,而且这里是省城,要是出了打群架或者其他什么恶性案件,影响很恶劣的。”安道全说,“要是他们谈不拢,就会找我们的麻烦,不让我们开工,直到他们谈拢为止。”
  “我们就不能自己把门板卸下来吗?他们要争自己慢慢争去。”李穆问。
  “这个当然不行,这是面子的问题。”安道全说。
  “那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办?”李穆只觉得自己的脾气快要爆发了。果然他父亲说的没错,地产开发真的是不简单,现在这么简单小规模的一个小项目,刚刚开工,就已经这么多麻烦事了。
  “先等着呗。”安道全说,“要是他们谈不拢,又着急开工,就各给一笔赔偿金。看谁肯接受,谁接了谁退出,另一方就来拆门板。要是两方都不肯接受,那只好……只好等着了。”
  “这可真是……”李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第二十一章 挖掘机
  青龙帮和白虎帮果然没有谈拢,那两个满身纹身的大哥出来的时候满身是汗水,不由得让李穆兴起了一丝“难道这两人在里面搞基”的怀疑,随后李穆又想起了看过的一篇科普文,说有一种虫子是雌雄同体,两只虫子相遇的时候就互相用长矛捅来捅去,赢了的把米青液体射入失败者体内,失败者就只好接受赢家的礼物,变成雌性怀孕生子。难道这两个大哥在里面也在做这种事情?只不过赢了的得到门板,输了的没有门板而已。
  然后两帮人继续站在大厅面对着面,挥舞着螺丝刀和锤子,不过两个大哥回来了,他们就增加了一个项目:对骂。李穆一直觉得自己语言天分挺好的,普通话、本地方言、英语都精通,客家话温州话什么的也懂不少,可是这两帮人一骂起来,他却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吃雪条是什么意思啊?”李穆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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