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第7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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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时入内除扫的丫鬟说她屋里的茶尚是温的,外头晾晒的药末也不曾收回,就是…就是……
  就是她那惯常歇息的石桌旁,好像有一大滩奇怪的乌血。
  小丫鬟说得胆颤心惊,还没说那血的旁边有一身被血浸烂了的衣鞋与簪饰。
  这意味着什么是再明晰不过的了。
  沈七是制药名医,又在这被生生软禁了数月,便是一时有什么想不开的,那似乎也是说得通的。
  可段鹏之不这么接受,他像是一头忽然脱了缰绳的猛兽,变得暴怒、疯狂,连着两天不眠不休在宅院里翻了个底朝天。
  但却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未寻得。
  从来没有人见到他这么失控,也从来没有人见到他这般绝望至死。
  他把自己关在她的房间,抚遍了那些位置不曾变过的旧物,心想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医典也不要了,辛苦碾好晒好的药材也不要了。
  连他也不要了。
  她为什么就不愿意再等等他,只要再等一等,他的权势就能稳固了,再没有人可以妨碍到他们了。
  段鹏之心痛得快没有知觉,甚至痛到连他自己都快接受了她亡故的事实。
  可就在某一天,好巧不巧,他无意间听到了崔玉莹与婢女的对话。
  原来这一切早有密谋,崔玉莹忌惮沈七已久,因段鹏之一向不让她靠近那处宅院,她便悄悄命人挖了一条密道直通偏厢,想探一探那不露真容的女子到底有何等手段。
  甚至妒意涌上来时,她还趁段鹏之外出务公期间,动了在沈七饭菜里下毒的心思。
  可她显然低估了对方。
  当沈七提出讲和,愿意主动离开时,崔玉莹只以为听到了有意思的笑话,可看到那一条条思虑缜密的计划,她又立刻咋舌得说不出话来了。
  撒鸡血、封密道、乔装从后门离开,她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想到沈七在临别前对她的忠告,崔玉莹便觉得有些好笑。
  大好时机在前,她才不会走呢,她要留下来,好好使些手段,慢慢取代沈七在段鹏之心中的地位。
  这等大言不惭之语说出口时,段鹏之正站在几步开外的纱帘旁,他黑沉着面色,眼中的狠戾之气仿佛能够杀人。
  没过多久,段府便传出了崔氏抑郁病逝的消息。
  段鹏之动用了大量人力去搜查沈七的踪迹,可惜一直到四季轮回数载,朝堂更迭两代,甚至他的鬓角都渐渐染上了白霜时,他才只等到了她真正亡故的消息。
  何其可叹,何其可悲。
  段鹏之伏在旧案上,哀恸得肝肠寸断,几欲气绝。
  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离去得那般决绝,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肯留给他。
  埋首懊恨之间,手肘不经意一碰,落了灰的医典哐当落地,展开的纸页左右晃摇了两下,最终还是在夹有字条的一页停住了。
  字条上的字迹已然有些泛黄,却依旧秀丽如昨,清晰可见:
  鹏飞万里去无意,沈七沈七何处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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