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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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乔期终于不忍再看。
  树林外,恩生已经出嫁的姐姐站外面等,因为怀有身孕,按照当地的讲究不能进类似老林这样的地方,所以不能进去送他。
  她被婆家搀着,对着每一个来送弟弟的鞠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不能亲手送走弟弟的遗憾。
  最后,池乔期经过时,恩生姐姐深深的低□子,许久没直起来。
  池乔期上前,扶起她来,手搭她肩头,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更何况别。
  于是,只有离开。
  大概是因为连着两夜没睡,情绪也不算太好,池乔期从坐上车开始,就一直持续着耳鸣,开始她并没有太意,只是上了飞机之后,似乎越发的变本加厉。
  嗡嗡的声音一直持续不断,连带着左边的脑袋一起变的缓慢而木涩。
  仿佛不能思考。
  脑袋里,一幕幕不受控制的情景,却更多。
  似乎是这一刻,池乔期才真正的知道了乔朵对她付出的所有。
  包括从告诉她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开始,为她细致的规定了每一项。
  细致到,连喝的水、吃的东西、接触的物品这类生活琐事,都要一有空,就拎她过来加强记忆。
  每天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衣服站镜子前,一寸一寸的检查自己的身体。
  那时候的她会觉得不耐烦,会觉得没必要。但是恰恰是从那时开始,她只要感觉到一点点的不对劲儿,就会第一时间告诉乔朵。
  所以,她尚且活着。
  这种现想起来都觉得密切而琐碎的沟通,只会让她越发的想念乔朵。
  机舱里不多,也很安静。
  简言左实看不下去池乔期似是要把自己手指攥碎的样子,拿了杯水,交给她握着。
  她眼神有些涣散的接过,下意识的喝一口,有三两滴水遗落,慢慢的渗进溅到的地方。
  却一句话也没有。
  她像是想什么很艰难的画面,整个的表情有些特别的紧绷,连扣杯面上的手指都能轻易的看到指节凸起的棱角。
  或许是职业的原因,她的指甲剪的很短,几乎剪齐了指甲跟皮肉的那条线。没有涂甲彩,原本的自然光下,应该有自己很柔和的光泽,但却因为这一刻的用力,整个指甲渐渐的演变成一片青白。
  简言左把那只仍旧攥紧的手牵到自己面前,一只手指一只手指的扳开,然后把自己的手交给这只冰凉的几乎没有温度的手握紧,眼睛对上她的,认真而坚定,“壳壳,跟他或许是一类,但是,不是他。”
  这是简言左一直想要告诉池乔期的话。
  无论一个,跟的学识,跟的经历,跟的性格,跟的长相,跟的家庭背景有多么的类似,甚至们一起时会觉得们是双胞胎,是连体婴,是彼此的影子,是另一个自己,但无论怎样,这个,终究跟不一样。
  每个都是唯一的。
  纵然很多上一样的学校,接受一样的教育,买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方法来装扮自己,但就像世间没有完全一样的两片树叶一样,也没有完全相似的两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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