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浮现(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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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泽站在暖阁门内,隔着珠帘看见载潋倚靠在卧榻上饮茶,他沉沉喊了一声,“潋儿,我来看看你。”
  阿瑟闻声不禁一惊,自从载泽纳了新的侧福晋,他已有一月有余没来过载潋这里了,本来阿瑟还替载潋暗喜,往后倒难得清静了,谁知今日竟突兀地又来了。
  载潋回头瞧见载泽,她的笑意消减了几分,她示意阿瑟回去休息,自己起身迎出去,向载泽福身道,“泽公爷来了,给泽公爷请安了。”
  载泽一把扶起载潋,他死死攥住载潋的手,将她拉近暖阁里,按她坐下道,“你何至于与我这样生分?”载潋转身去倒茶,她将茶盏捧上来,云淡风轻笑道,“没有,泽公爷累了,喝些茶吧。”
  载潋坐在载泽身侧,载泽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仿佛自己这一月有余没来,竟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心情,纵然是今日再次相见,她的脸上也没有半分不同与往日的喜悦,仍旧是淡淡的。
  载泽越想越气,这一月有余未见,他本以为载潋会为自己的吃醋,而生气,竟未想到她仍旧波澜不惊,他狠狠将载潋拉到自己身边来,问她道,“这一个月来,你就没想过我,没有为我而难过吗?”
  载潋抬眼望向载泽的眼眸,她抬头笑道,“泽公与熙雯姑娘感情和睦,我为何要为泽公难过呢?”载泽见她如此,已经气急,他狠狠将载潋压倒在身下,怒吼道,“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问你有没有难过,有没有生气?因为我!因为我迎娶了别人…”
  “我替泽公不值,也为静荣姐姐不平。”载潋被他压倒在身下,仍旧动弹不得,她心中已越来越气,她望着眼前的载泽,低吼道,“在我心中,泽公一直是温文尔雅的儒士,从不似今日这样!为何会迎娶品行不端、善妒鄙薄之人过门?!而静荣姐姐,这些年来所有相濡以沫,难道泽公都没有看在眼里吗?难道她的辛勤操劳都比不过一个巧言令色的小姑娘吗?”
  载泽万分心痛,他的泪落在载潋脸上,“你就不知道我为什么而醉,又为什么才对熙雯做了糊涂事!”
  “难以自持的是泽公自己!”载潋厉声回道,“泽公恨我,我不敢多言,我自知愧对泽公,无以为报,可泽公又为何要娶那样的人为侧福晋,让无辜的静荣姐姐也跟着一起伤心寒心呢!”
  “你是我的侧福晋,你的心里装着别的人,你还要分说什么?”载泽更是狠狠钳制住载潋,不让她躲闪,载潋只冷笑道,“早在戊戌年我就对泽公说过,我心中有一个人,我愿与他同生死,共进退,我不敢临难苟免,泽公何苦逼我。”
  载泽用力扯去载潋的衣裳,他用力进入她的身体,怒气汹汹地附在她耳畔道,“他!他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载潋的泪潸然而落,她将头扭向一侧,面对着陌生的载泽,她亦痛到极致,载泽对她有恩,可任何人都不能将皇上从她的生命中抽离,她对载泽的愧疚之意更重,没有反抗他。
  载泽用力发泄完自己的愤怒与心痛,他紧紧抱住身下的载潋,他的泪意难以止住,他抽泣着对载潋道,“潋儿…对不起。”
  载潋心痛淡笑,她心中的委屈与身体上的疼痛令她止不住落泪,可她还是抬手擦去了载泽眼底的泪,载泽吻住她的嘴唇,他将她抱起,送她回到床榻上休息,他与载潋共枕而眠,可他总感觉载潋距离自己好远。
  他紧紧抱住载潋,载潋仍旧没有反抗,因为她除了顺从已没有什么能够用来报答载泽的恩情,她不可能再将真心付与第二个人。
  “潋儿,我今日去见过载沣了。”载泽怀抱着她,在她耳畔低低说道,“他很担心你,过段时日太后要移居颐和园了,他们也会同去,我日日要进宫奏对,也要留住在园中一段时日,你随我一同去吧。”
  载潋将双眼睁得滚圆,听到那句“他很担心你”后,她的泪如倾盆大雨,每一次与阿瑟聊起儿时的事,她眼前都还会闪过儿时那个并不高大,不善言辞却处处保护自己的五哥,“他好吗?”
  载泽吻了吻载潋的额头,更加抱紧她,他因方才对她的粗鲁而心生愧意,“他很好。”
  载潋在随载泽入颐和园前,得到一个“噩耗”——幼兰的阿玛荣禄薨逝了。
  这个消息虽是“噩耗”,却并不能让载潋感到悲伤,因为太后在戊戌年之所以能够发动政变,斩断变法,依靠的就是荣禄之力,真正实施政变控制局势的人,也是他。他是太后最忠心的鹰犬,他为太后出谋划策,还曾在乙亥年建议太后立储,徐徐取代皇上。
  经历了自戊戌年以来的大风大浪,太后对他的信任之深,恩眷之隆已无可比拟。
  载潋也自然知道,太后将他的女儿指婚给载沣,除了有拉拢醇王府一脉之意,更是对荣禄忠心耿耿的犒赏。现在他薨逝了,最难过的无疑是太后,就像有人将她的羽翼折断。
  荣禄如今已是载沣的岳丈,他自当前往吊唁守孝,而载泽也得知了噩耗,他准备同静荣一起前往吊唁,并未打算带上载潋,因他知道载潋与幼兰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载潋却主动找到了载泽,向他请求道,“泽公,今日荣相国大丧,我也想一同前往吊唁,略表心意。”载泽惊讶意外之余,唯有连连答应,而熙雯却在载泽三人临行前刻薄道,“她可真是会来事儿,奔丧都得死皮赖脸跟着泽公爷。”
  此话却正被载泽听到,载泽当着众人教训熙雯道,“侧福晋乃醇亲王胞妹,荣中堂又是醇亲王岳丈,你又懂得什么?快回去,休要给我丢人。”
  静荣与载泽坐在同一辆马车内,她无奈又不屑地叹气,“这熙雯,原是从前在我房中的丫鬟,到底还是奴才,永远登不得台面,只是委屈了潋儿,竟要受这等人的气。”
  载泽却不再说话,因他知道载潋心中所怀之事,她是永远不会为熙雯这等粗鄙之人动怒的。
  载潋来到荣府上时,只见府内外一片哀绝之意,白幡漫天,哭声连绵。
  载潋在府外便看到了一身素缟的载洵与载涛,很明显他二人今日也是来荣府上致意的,载涛远远便看见了载潋,忙上前将她拦下道,“潋儿,你也来了,你近来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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