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 第7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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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净军极其机敏,“穆王昨日同阮统领来此公干,晚间一人出宫。”
  穆遥点头,开门进去,抬头便见齐聿坐在地上,侧身靠着山柱。屋里已是烧了三个火盆,还特意地给他裹了厚厚的一条毯子。即便如此,齐聿仍是垂着头,缩着身子,怕冷一样。
  一室悄寂,唯独火盆一点哔剥之声,和男人病中沉重的鼻息。
  穆遥一时生恼,一掌拍在他肩上。齐聿悚然一惊,睁开眼看见她,拼了命地爬起来,攥住她,“为什么又扔下我——你怎不叫我?”
  穆遥同他说不清楚,“我有公干,你一个病人,我叫你做什么?”摸一摸他身上滚烫,“齐相好歹珍重些,一日一日地闹,拿药当饭吃,好有意思吗?”
  齐聿好脾气地由她教训,一言不发张臂抱住她。
  不一时平安带一顶软轿进来,“穆王,车已在宫门外候着了。”
  齐聿恍惚听见,越发抱得紧一些,“休想叫我走——我决计不走。”
  “你不走留在这里过年?”穆遥哼一声,同平安一左一右扶他上轿。轿中寒冷,齐聿又在发热,生生激得一个机灵。穆遥便解下大氅密密将他裹住。正欲撤身被齐聿死死攥住,“别扔下我。”
  “我就在外头。”
  齐聿摇头,“不行,你别走——”
  穆遥无可奈何,只能倾身上轿。软轿并不阔大,两个人在内齐聿几乎便是挂在穆遥身上。他只觉满足,搭在穆遥肩上昏睡过去。
  很快出宫门换车,齐聿颠簸中勉强醒来,后知后觉,“穆遥,净军的事……了结了?”
  马车里空阔许多,穆遥腾出手将他塞入被中,挨着他合身躺下,“我们玉哥病着,我不敢不了结呀。”
  齐聿微觉羞愧,又心生甜蜜,半边脸埋在被中,只露着一点眼睛,“你要做什么,同我说不好吗?我可以——”
  “你既是这么大能耐,以后别生病便。”穆遥一语打断,“别说话,睡一会。”
  齐聿依言闭目。他身上无一处不难受,心下却是说不出的安定。马车摇晃,他渐渐糊涂起来。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管,只想一直攥着穆遥。每一次他从昏睡中撑开滚烫的眼皮,心中只一件事——便是寻到她,再苦苦向她哀求,“你别走,别嫌弃我……别不要我……”
  但他恍惚的神志不能容许他听到答案,只能在筋疲力尽中无奈地昏睡过去。
  穆遥换一条凉巾子,抬头道,“好像不大热了。”
  余效文正忙着在齐聿虎口处入针,冷笑,“如今这样,退了热又怎样?你再气得他吐两回血,好办丧事了。”
  穆遥大怒,等针炙了结,便打发余效文回家过年。余效文不理她,好歹又守了一个时辰,齐聿醒来同他作别。
  齐聿熬过几日烧热,筋骨绵软,深身乏力,整个人极其地迟钝,余效文走了许久才后知后觉,“效文先生走了?”
  “走半日了。”穆遥正在案边盛粥,“大年下的,齐相好歹疼疼人,将就同我混吧。”
  齐聿又恍惚半日才有反应,“那我要一直同你混。”
  穆遥扑哧一笑,往粥里添一匙蜜,走回去扶他靠在大迎枕上,喂他吃粥。
  齐聿连张口都觉乏力,好在那粥极其软烂,入口即溶。即便如此,他吃过两口仍觉疲累,勉强道,“穆遥,我不想睡。”
  “张口。”穆遥又喂过一匙才道,“为什么?”
  齐聿张口含住,半日才道,“我第一回 同你过年,没能一块守岁也罢了,难道睡过一个年节?”
  “你想做什么?”
  齐聿昏昏沉沉又吃过半碗才道,“小时候过年,要去走庙会的……还要粘糖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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