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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两个大人相互看着对方,周培青把女儿支走,却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商淼远问:你有什么事?
  周培青走过去,定定看着他。
  商淼远往后退了一步。
  周培青说:退什么?结婚才多久?我还没到年老色衰下不了口的地步吧?
  院子里的秋千被风吹得荡了一下,周开开的脑袋从杂物间的窗户里探出来,听见他爸很恶心地说:我要是能变成个玩偶被你揣进口袋里就好了。
  商淼远低头笑了一下,没说话。
  周培青肉麻唧唧地牵住他的手,接着说: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被家庭的琐事磨得心烦,出去散散心也好,我会在家里想你的。
  商淼远还是笑着,只哦了一声。
  周培青牵起他的手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脸颊上:商先生,你反应这么冷淡,是因为我不好看了吗?
  商先生歪头盯着他认真看了一会儿,才说:周少校,你眼角好像长皱纹了。
  周培青的表情因为这句话蓦然变得沉重。
  商淼远立刻说:我开玩笑的。
  那天周开开是自己从禁闭室的窗户里爬出来的,而那个早就将她遗忘的亲爹正在光脑上搜索最近的美容院及居家美容设备。
  于是晚上商淼远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周培青一手抱着娃,一手颠着锅勺,脸上还戴着个闪闪发光的面具,正在灶台前忙碌。
  第43章 番外二
  人说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句话很适合周培松现在的境地。
  判决书下来他都没这么绝望过,周培青这个挨千刀的,哪儿哪儿都压他一头也就算了,连在监狱里都得挤兑欺负他。
  绕着操场跑到第十圈的时候,周培青的两条腿已经软得跟面条一样了,他耷拉着脑袋眼冒金星,旁边的管教既不催他也不骂他,就是每回他一停下就拿警棍抽他,那玩意儿比周知源的皮带的滋味儿可难熬多了。
  于是第二天下午他就装病了,可医生不给他开证明,就算他厚着脸皮拿出元帅家的小少爷的款儿也不给他批。一问,好么,周培青的大学同学。周培青这个挨千刀的!当初就应该给他结结实实戴一顶绿帽子!
  又十圈跑完之后,他彻底虚脱了,躺在操场上装死。管教见他赖着不起,怕他真有个好歹谁也担不起责任,不敢再动他,紧急呼叫医生。
  周培青那同学过来翻了翻他的眼皮,听了听他的心跳,站起来踹了他一脚,说:你当这是你们元帅府客厅呢?这儿的人,谁也不是你爹妈,没人有义务惯着你。
  周培松本来还在翻白眼,给他一骂,说不清为什么,眼圈忽然就红了,热泪滚滚的顺着脸颊落到草地上。
  旁边两个人也不知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吸了吸鼻子从草地上爬起来,管教说:错过饭点了,晚上关小监室。
  所谓小监室,其实就是小黑屋。周培松从小被周知源关小黑屋长大,但家里的小黑屋跟这里的小黑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小监室的空间狭窄而逼仄,只容得下一张床和一只马桶,没有窗也没有灯,一进去,人就像直接躺进了棺材里,提前感受那种与世隔绝的氛围。
  周培松软着脚被人押进了小监室,他躺倒在那张窄窄的小床上,听见身后啪一声上锁的门响,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周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而原本疲惫的身体也在这种环境下变得格外神经和敏感,他想到刚刚医生说的那句话,泪水又滚落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枕着泛有汗酸味的枕头沉沉入睡。睡梦中,脑海里拉画片似的忆起小时候,周培青拿辣椒当冰棒骗他,他被辣得张着嘴哇哇大哭,没出息极了。余珮温柔地抱着他安抚,给他喂了一根奶油冰棒,然后罚周培青不许吃晚饭,他眼角挂着泪珠,当即冲周培青露出胜利而得意的笑容。他一笑,就醒了,醒来还在小监室里,面对着满目的黑暗
  习惯了田径运动之后,周培松的身体结实了不少,伤春悲秋的时候少了,注意力也更容易集中,人开放了,慢慢跟周围的狱友熟悉起来。
  这里面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才都有,真聊起天来,比那帮道貌岸然位高权重的有意思多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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