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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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山顺着那抓住自己脚踝的胳膊望去,抬手翻找,把上头层叠的尸体掀开,就对上了一张伤痕遍布、看不清样貌的脸,眼里闪着的,是叫做想要生存下去的欲望。
  这个人,想活下来。
  ***
  一个家道中落、流落青/楼的大家闺秀,将会面对什么样的人生,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从小学着诗书礼仪,却谨遵家里的教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陆蕊没有反抗的能力,却有拼死一搏的决心。
  与她同一批被送进去的姑娘们或多或少都屈服于老鸨的手段下头,没屈服的也快撑不下去了。
  只有她不一样。
  或者说,在老鸨的眼里,是个极其刺眼的刺儿头。
  每一批总会有几个这样的人,老鸨也习以为常,用些狠厉的手段,总会□□出来的。
  手段没有用,姑娘家家娇生惯养的,最是受不得疼,老鸨换了个法子,改用打手。
  不给饭吃,只有一点清水,每天定时一顿毒打,没有人可以熬得住。
  可陆蕊偏偏就熬住了,她撑了整整八天。
  第八日,她就被送出去了,倒不是老鸨良心发现,主要是因为楼里的打手下手太重,发现她没了呼吸。
  这样的事曾经也有,处理手段驾轻就熟,扔进装菜的牛车底下,推着出城,然后就把她扔到了乱葬岗。
  陆蕊在乱葬岗里熬了一天。
  她好像随时都会死,那股无处不在的死亡气息就萦绕在周身,就等着她撑不住晕过去。可她没有,她知道自己不能晕,一旦晕过去了,就再没有力气醒来了。
  身体重伤,没有补充,缺损太多,即便侥幸清醒,她也睁不开眼皮。
  到时候,就会是意识清醒地,等待死亡。
  陆蕊不愿这样,她的命,得自己捏着。
  于是在感受到身上多了重量的时候,她伸手握住了踩她的那只脚。
  这一握,她的人生就截然不同了。
  伊山把她带回了家。山里的草药煮煮就喝,外伤敷着,又有食物,躺了些时日,陆蕊就没有大碍了。
  就是这饭菜有些闹心,陆蕊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儿嫌弃救命恩人,挑三拣四的,实在不应该。
  可怎么能够把食物做得这样难吃?
  待伤好些,陆蕊就接管了做饭这事。
  然后是洗衣缝衣。
  再然后,是所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蕊就习惯性地安排伊山的起居了。
  若说是为了报她的救命之恩,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陆蕊不会是心情愉悦的。
  楼里有例子,她见过,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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