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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道:是什么人送你的吗?见她不停地往前挣,他带了试探的语气,父母送的,还是曾经的情郎?
  听到这一句话,女野人骤然大力挣脱了鹿鸣的桎梏,猛扑向沈棠,把紫玉箫抢了过去,抱在怀里细细摩挲。
  沈棠被她推倒了,起来想把紫玉箫夺回来,鹿鸣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动。过了一会儿,女野人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箫,目光如炬,突然一下子丢开了。
  沈棠将玉箫捡起来,收回腰间,疑惑地看着她,鹿鸣冲野人伸出手,野人忙不迭地往后缩,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鸣:不是
  沈棠睁大了眼睛:她能说话?!
  鹿鸣道:是人怎么不能说话。
  只是这女野人在山林上生活了太久,有了野兽的特征,久不与人来往,要说话也是及其艰难,嗓音如破锣一般,只能发出几个音节。
  鹿鸣道:不是?这当然不是你的。若你果真有一柄与之类似的玉箫,那就说明你以前是中原人。
  他这话不是疑问,而是一句肯定,女野人听了目光更是闪躲,沈棠道:师尊怎么知道她是中原人,而非本地人?
  鹿鸣道:这里民风相对中原要落后一些,百姓没有什么过于复杂的排遣时间的方式,更遑论认得玉箫这种高雅的乐器。你方才吹奏那首《雉朝飞》时,她几乎是瞬间就被引了出来,这说明她不仅是认得玉箫,更听懂了乐曲所表达的意思。
  沈棠恍然大悟:《雉朝飞》是讲述爱人情义缠绵的曲子,她被这首曲子引出来,看来是心里有一段很是苦痛的情伤。
  鹿鸣沉思,他看向野人,姑娘,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相信我,现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好吗?
  女野人惊惶地看着他,半晌,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鹿鸣道:我猜你是中原人,那么,你又是如何来到楚地的呢?
  女野人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抗拒与挣扎,仿佛不愿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是不住地摇头,其实鹿鸣也猜到了是什么原因。既然她是中原人,又颇通乐音,想必也不算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的女儿。若是大户人家的名门闺秀,婚姻大事必定是要寻求门当户对,结果却来到了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若非对情郎钟意,心甘情愿追随,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她是被人强迫掳至此地的。
  鹿鸣道:是被强人所害?
  女野人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膝盖,鹿鸣微笑,摸了摸她胳膊上的长毛,道:既来则安,那你又是为何躲到这山上避世这么多年的呢?
  女野人抬起头看他,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突然无限哀怨,两颊的褐毛无精神地耷拉下去,她张了张嘴,似是急欲倾诉,发出来的声音喑哑粗噶:孩子
  第48章 溯源 她有心魔,是不愿触及的过往
  沈棠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鹿鸣也愣了一瞬, 为了防止野人情绪波动太大,他伸出两指点在她太阳穴上,一股细缓的灵流送入她脑中, 野人颤抖不止的身躯缓缓镇静了下来,混浊的双眼欲闭不闭,好像累极了,他看着她被毛发遮掩的面容,神情稍带探究。
  沈棠低着头, 看不清是什么表情,鹿鸣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道:怎么了?
  沈棠摇摇头:我没事, 师尊。我就是突然觉得
  鹿鸣道:想起你母亲了?
  沈棠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鹿鸣没说话,他也有这个感觉,这感觉突如其来, 本来他猜这野人可能是从中原被拐到此处的可怜女子,但是听她对沈棠沙哑哀怨地说出孩子二字时,他心里又有了另外一种更强烈的直觉。
  非常突然又不容忽视。
  但是想要了解事情真相, 总不能只靠个人直觉, 而且故事里沈棠的母亲确实是生下他后就去世了, 不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他低头沉思一会儿,然后敲了系统一下:在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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