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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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看着两人的动作,眼眸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
  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带着些许威严的声音在两人面前响起,哀家年轻时与先皇走南闯北,那时征战四起,食不果腹,哀家什么苦都吃过。
  她年轻时随先皇征战四处游走,连儿子都是在马车里生下的,如今虽已至半百,但眉目间英气依稀可见。
  清远自知她此举绝不是单纯的喝茶,便安静地等待她下面的话。
  太后招了招手,身后嬷嬷便将一幅画卷呈递上来,卷面一点一点地铺开,上面是一副惟妙惟肖的山水虫鸟画。
  色泽淡雅,笔触清浅,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股自然的神韵。
  太后道,陛下觉得这副画如何?
  清远目光在画身掠过,声音里喜怒难辨,尚可。
  世家权贵爱画,整个大雍人人附庸风雅,文人以一手绝妙丹青为荣,时下虽已有科举制度,但不糊名,若考生画技高超在社会上拥有一定知名度,考官便会多判些分。
  而那些考生,便极力的向世家推举自己,可以说,如今朝堂的大多数人都与世家沾染牵扯,而其中最为厉害的便是霍家。
  不单如此,先皇在时的某一年会试,57名贡生中来自并州一代的便有35人,其余各地加起来才不过三分之一。
  太后眸子落到顾景身上,后者会意起身退了出去,她身后嬷嬷不知何时不见踪影,殿中只剩下母子二人。
  太后忽然叹了一口气,她看着茶碗中颜色有些浑浊的茶汤,慢慢地出声,哀家吃过的苦不想让世间更多女子尝。
  前朝倾覆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世族把持着大量财权,天下农民无粮可食,要是他们不反抗便活不下去。
  好在他们成功了,但这种成功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上来。
  清远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他一向是温和清雅的,此时也不例外,只淡声道,朕明白太后的意思。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心微拢,身上气质有些深沉。
  太后道,哀家听闻陛下宫中还未有女子,不知陛下何时选妃?
  清远身子慢慢地倒向椅背,他大半个身影笼罩在殿内阴影中,太后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只能听到他喜怒难辨的声音,朕不会选妃,不会有女子,亦不会有子嗣。
  太后一时之间脸色有些难看,手中茶碗滚落在地,刺耳的声音响起后是漫长的寂静。
  清远平静地看着她,朕会尽到一个帝王的责任,一个河清海晏的国家,百姓不会关心皇帝姓什么身上流着谁的血脉。
  太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手扶着头一下一下地揉着,手掌并不细嫩,甚至可以说有些粗糙,这是年轻时留下的老茧,哪怕后来养了许久,还是一眼能看出以前干过不少的活。
  清远慢慢地移开视线,宗亲中有不少孩子,朕也看过,天资聪慧。
  他音调温和,语气并不咄咄逼人,可太后清楚,他的主意已定,谁也改变不了。
  她缓缓平静下来,去将顾景叫进来,哀家有话对他说。
  清远闻言皱眉道,母后若是有气,直接撒到朕身上就可以了。潜在意思:别为难顾景。
  太后闻言更是一口气噎在胸口,咬牙切齿地开口,哀家还未那般无耻。
  清远仍是不放心,仔细看了看她面容,发现没有说谎的痕迹后走了出去,顾景站在院中的树下,有风吹起身上衣袍,他如翠竹一般清朗儒雅,只温声道,陛下。
  清远走了过去,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顾景,太后叫你过去。
  顾景微微颔首,旋即自己进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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