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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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她不过是一提自己买不起那么多,就被某人瞪了,眼神冷飕飕的,于是陈长卿她很有骨气的缩了。算了,明明是她占便宜的事儿,就不卖乖了。反正,他是她大哥嘛,嗯,以后回报他吧。话说,她还真没什么可回报的,他似乎也什么都不缺。嗯,要不改天亲手给他做顿饭?她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御厨、私房菜,但毕竟前世也算是正儿八经学过几天,还有另一世的加成。嗯,就这么办了。
  想到自己可以回报对方,不算太白吃白喝白拿后,陈长卿心安理得地穿着翡翠绿,继续吃大户去也。也许是为了配合这条难得的裙子,某人也换了一身这品牌唯有的几件男装之一,别说,还挺适合他。嗯,与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穿着有几分异曲同工,不过,倒是时尚多了。
  陈长卿的长发用一楼买的发簪绾了起来,倒是透出几分难得一见的温婉来。林梓业的气质也合了那身混杂了东方与西方的设计风格,倒是意外的显出几分古韵。这两个人就像是两个矛盾体,自身的矛盾与服装设计的矛盾倒是负负得正,这两个人也是一样,旁人看去就像是两个明明风格相异的人站在一起,却又是格外契合。
  这两人对契合不契合无感,倒是对衣服的舒适与凉爽很满意,都决定以后衣服就找这里好了,这两个人的懒人思维倒是一致的很,不管男女都不太喜欢逛街。
  不喜欢逛街的两个人倒是称职的吃货,依旧是不重样的餐厅,今天吃得是西餐。吃着嫩嫩的煎小牛排,陈长卿看着周遭都是西服洋装的服务生和食客们,他们这一桌复古中式风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你故意的吧。陈长卿插了一块对方的小羊排,边吃边问道。什么?林梓业没明白,对于今天的菜色并不十分满意。陈长卿示意他看看周遭,再看看自己的衣着。
  林梓业喝了一口勉强可以入口的红酒,说道,我哪有这闲工夫,再说,吃顿饭而已,难道还得穿闷热的西装?真是本末倒置了。
  据说,这是用餐礼仪呢。陈长卿漫不经心地咬着她最不爱,却被某人强制塞进嘴里的西兰花。
  论起礼仪来,也是应该遵循我们礼仪之邦的,入境随俗嘛。林梓业说完招了招手,打算买单。我的冰激凌呢?陈长卿盼了半天了,哪里肯干,虽然她已经习惯性夏天也不贪凉,但,偶尔解解馋也是好的,毕竟这与外面的冰激凌可不一样,味道天差地别呢。
  今天太晚了,改天带你来吃,好不好?林梓业看到一脸吃不到就不开森的陈长卿,放缓了语气哄道。好吧,说话算话啊。陈长卿眼睛盯着隔壁桌的香蕉船,舔了舔嘴巴,不甘不愿的说道。看得林梓业好笑不已,就像是看一只馋嘴的猫儿,恋恋不舍的劲儿让人发笑。
  对了,你那简陋的四合院儿能做饭吗?陈长卿系安全带的时候才想起来,问道。
  不能,就没开过火,干嘛?你想给我做饭吃?林梓业笑着瞟她一眼,打着方向盘向前方驶去。
  是啊,那就在我那儿吧,明天中午我们在家吃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陈氏私房菜。陈长卿一脸自信的说。
  好啊,拭目以待。林梓业猜到今天买了这许多衣服,小丫头是不好意思了,真是有趣的小家伙。本来也顾虑了下对方的心情,不过,总不能因此就让小丫头穿那些不入流的吧。所以,她最好慢慢习惯他这个哥哥的存在。
  对了,大哥,你知道哪里有学辅资料批发的地方吗?我觉得那里比书店要全。而且还便宜,陈长卿暗忖。
  嗯,批发的地方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家专卖考试学辅资料的书店,明天带你去。林梓业说道。
  嗯,大哥,你简直就是机器猫啊,有求必应,哈哈哈哈。陈长卿说完就笑起来,没有手指头的机器猫是她的大爱啊。
  那你就是大雄了?林梓业故意道。
  我才不是大熊,我是小熊。陈长卿把双手成拳贴在脸边,笑道。
  林梓业也忍不住笑起来,这哪里是小熊,明明是小猫嘛。
  坐在窗边再次看着车子的尾灯远去,刚刚还一脸笑容的陈长卿突然感觉有些迷茫,那种极度快乐下的患得患失又似曾相识的席卷而来。
  看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陈长卿有些恍惚的觉得陌生。就像是前世每次午夜梦回,不知道镜子里的自己,到底是人是鬼的恐惧感一直伴随着她,这也算是穿越后遗症吧。陈长卿有些自嘲的想,那种时时刻刻觉得自己在梦境中,虽然看起来是美梦,但也常常变成噩梦的梦。
  所以,她即便是如今重生回真正的自己,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另一场梦?陈长卿记得自己前世闲极无聊时看过的一个电影。说的是男主人公的大脑被人偷走,养在培养液中。现实中他虽然已经死了,但意识里他一直在不同的场景、不同的空间、不同的人生里寻找他同一个命中伴侣。
  结局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画面一直跳跃,而男主人公终于在跳跃了不同的空间,尝试重复了很多方式,终于赢得伴侣的心。在沙滩上两人画面格外甜蜜,而现实中的伴侣则捧着他的大脑泪如雨下。幸或者不幸?生或者死?对于男主人公来说已经难以分辨。
  如果说男主人公,是只活在意识中的无知的幸福。而对陈长卿而言,现在则是活在一种似是而非的未知恐惧中。得到与之前两世里都不同的快乐,一方面庆幸着,一方面又恐惧着。恐惧着,这也不过是如电影里男主人公一般的梦境罢了。
  更何况她两世里的经验也不足以应对,或者说是接受别人给予的好。就像是一个贫乏孤独了许久的孩子,对于别人伸来的援手,第一反应不是幸福紧握,而是推拒。似乎无法相信对方的来意,无法相信自己值得别人的爱。即便是接受了,也时刻做好对方逃离的准备,然后被这种准备折磨着,终有一天崩溃,反而是最先逃离的那一方。
  ☆、我
  温热的热水在陈长卿的头顶喷洒着,脑中的思绪似乎也随着热气蒸腾了出来,她舒了一口气,顺着水流擦洗着身体。手下的肌肤如此嫩滑,这具身体如此年轻,而她的心似乎比她真实的心理年龄还要苍老。
  虽然重生后她一直表现的很符合如今的年龄,也乐观的想象着改变后的自己,有着可以多种选择的不同人生。但,似乎并没那么简单,人的本性几乎是不可改变的。即便是这具身体如此鲜嫩,如一张白纸,但内里这张白纸已经画满了两辈子的灰暗。
  陈长卿说到底,本质上是个悲观消极的人。虽然也有偶尔打鸡血的时候,但也不过昙花一现,绝大多数时候是个宿命论者。否则也不会逆来顺受,即便是穿成曾经向往不已的白富美,也仍旧被从商的家庭和强势的丈夫裹夹着结婚生子,如菟丝花般依附着他人生活。虽然有些推卸责任的意味,但确实是因为她这种说好听是随遇而安,说难听是逆来顺受的性格所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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