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勿入帝王家 第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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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管事姓程,原是一户官宦人家的家生奴仆,因原来的主家犯了事,被收官发配至此,宅门里见识是尽有的。程管事知奕楨出身寒微,此刻见他年少,有心襄助,只当他是年少冲动不知事,一时不免求情:“侯爷还请息怒,府中年来也没个主子,也没个章程。今儿侯爷回来了,自然慢慢地规矩就立起来了。”
  奕楨摇摇头:“某不日就要出征,经年难返,哪有什么慢慢儿立规矩的时间。这天京城鱼龙混杂,这样的门户不禁,岂不是要生事。我不在京中,谁给你们主事?”
  程管事心中一想,可不正是,这主子竟是个彻底的光棍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景,不由为难道:“常年没个主子,若是积年的人家,也有常年空置的宅子,不过是有稳重的世仆照看,也还罢了。侯爷这样的,说句不知轻重的话,底下的人都摸不清楚,打一顿能怕两天,家里没个主子镇着,终究不是事儿。不知侯爷家中还有什么亲眷,不如接来,也是个看顾。”
  奕楨目光森然,前世不就是这样接来了堂叔一家么,他在沙场拼杀,挣下好大的家业,想着能荫佑亲族。不想这一家在天京惹出好多事端,不得已送回泰州,更是草鸡翻身,欺男霸女闹的不可开交....... 想到此节,他垂下头道:“不必手软,便照此例。以后我不在家中,有人犯事,你自处置,便是全发卖了也不打紧。我若回京,若听到这期间云泽乡候府有了事,旁人不问,只管拿你,若背不出个子丑寅卯,你也去二门上挨板子。”
  程管事一听,这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不由得苦了一张脸。奕楨余光扫到,闲闲说了一句:“眼下某家是顾你不得,但你若有了子嗣,只要你办差得用,子嗣尽可以脱籍。”那程管事听了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问了一句:“侯爷可是当真?”
  奕楨斜觑了他一眼道:“某家很闲,拿你消遣么?”
  程管事大喜过望,趴下去结结实实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既如此,还请侯爷在府中留下几位军爷协理。程平必定为侯爷打理妥当,绝不让侯爷有后顾之忧!”
  那王媒婆自云泽乡候府出来,先去那女家把信回了。因得了奕楨的钱财,故而说的十分委婉,那女家虽然十分不愉,听说没有露出女家身份,面子上还算过得去,倒也罢了。
  待回了官媒所,王婆子自然有意无意把奕楨“八字太硬,不宜早娶”传了个遍。自然也有不信邪的,又或有人以为王婆子没做成媒,有意放歪话出来报复,也受了女家托付上门。因先前的门子已经被发卖,新来的门子得了教训,一个都不敢放进去。
  故而不过两天时间,满天京都在这个“八字太硬,早娶克妻”的新晋侯爷。又加上自门子起,又陆续有两三个犯事的仆人被打了板子发卖。一时奕楨去岁杀敌的旧事被人大肆渲染了拿来讲书。最后消息随着奕楨请见谢恩的奏折一起传到御前。奕楨已经新得了一个“奕阎王”的名号。
  皇帝本来极喜欢这个少年英杰。可是因着嘉楠事,虽后来不见他二人再有什么来往,但做人父亲的,不免有些心窄,此刻又听说拒媒不肯早娶的事情,不由嘟囔道:“这是想拖着作甚!”干脆批复:“冗礼全免,即刻速赴玉关!”
  嘉楠自赐赏之后,为免皇帝疑心,一直忍着不再去见,廷鹤的宅子特殊,也并未托人传递消息。奕楨一出来,先往公主府送了信,嘉楠于是在宫中等着入宫陛见之时在设法相见。不想皇帝忽出此令,不由得为之一窒。听得玉琼传宫外“八字太硬,不得早娶”之语,也只能弯弯嘴,勉强一笑。
  好在经营有时,此时公主卫已初具模样,也能较为稳妥的传点书信。因而奕楨也只得写了一封长信,送与公主府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蹭到好基友的夹子的原因,收藏涨到了130,真开心!
  谢谢陪伴的书友们,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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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楨:讨厌异地恋,敢不敢给见一面!
  作者:咳咳,来日方长嘛,快去打野!
  嘉楠:讨厌异地恋,敢不敢给见一面!
  作者:有情书嘛,明天慢慢给你看。(我艹,明天要写情书么~这个坑好大)
  皇帝:小样儿,小癞□□!给朕滚远远儿的!哎呀,这小癞□□还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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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书
  奕楨走时是六月,刚过了中秋,又有捷报入京,北漠卓力格图王爷声称为妻弟苏合扎复仇,再入天南境内打草谷。奕楨率虎豹骑千人队追击,救回被劫掠的俘虏八百余,斩首了宝音公主卫的统领拉克申,上报的军功斩敌二千八百余,无一俘虏。
  尤为让皇帝心中畅快的是,陆续又有两个北漠部族越过拓跋野,与天南交涉互市事宜,条件十分优厚不说,这北漠分崩离析之势隐隐有加剧的倾向。皇帝心中十分畅快,除照例封赏之外,又特别给奕楨取了字,赫然是“楨臣”二字。一时京中知道消息的,不由得心中暗暗计较,有人赞称圣主英明,有少年将星降世辅佐,也有人留心到奏报中没有提到一个俘虏,结合之前一些传言,偷偷再传奕阎王之名。
  宝音公主与苏合扎同胞姐弟,其手下也多有羯族之人。奕楨前世与羯族厮杀多年,已经习惯了不容留手。嘉楠早知就里,也不理玉琼听了宫外流言后回禀之时微微担心的眼神,淡淡道:“阿楨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无需多言。” 就收回心神到手中信笺之上。薄薄信纸上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笔锋端的是金钩铁划,锋发韵流,字里行间却净是儿女情长。
  楠卿见字如晤,自别天阙转瞬月半,边事繁杂,偶忆玉颜。思汝两度,前度稍浅,七日辄止,别卿日久,思之愈甚,八日未绝。楨少失怙恃,远宗离族,蒙卿不弃,多年重之亲之,实乃余平生之幸甚。昔年曾偿背倚玉关而北望之,碧草阔平,良驹如电,燕城不过瞬至,奈何城郭深深,宫墙巍峨,鸿雁难过,徒呼奈何。如今虽隔千里,念来日可期,此心甚安,信卿卿相思亦如我,盼努力加餐勿念。
  嘉楠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满脸不舍的将信笺移到灯前点了,看火苗簌地燃起,转眼间蓬蓬松松的长大,不多时就燃到了指尖。玉琼在旁看了只觉得怕要烧到,不自觉就上前要替她拿走。嘉楠叹了口气,翻手扔到笔洗里,也无别话,自踢了鞋子上床,扭头面向内里睡了。
  奕桢在外征战,嘉楠也只得书信往来,一晃时间过得极快,算来常山王也该大婚了。
  常山王妃甄钰早出了孝,在府内筹谋备嫁年余,许多东西是自小儿备下的,如今按部就班嫁妆也日渐齐备。过了腊月初九,甄家上下除了服,大老爷甄渠便入吏部销了丁忧,等候重新派差,因是皇长子岳父,又是前尚书之子,吏部倒是未曾怠慢,暗示有好几处实缺。钦天监一早卜了腊月十八乃是宜嫁娶的大吉之日,皇帝下旨于此日完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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