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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父亲和他的第一任妻子。你想起琴曾经在一次下着雨的外勤时间和你轻描淡写地提过,忽然能够理解她的徬徨不安是源自于什么样的记忆。
  「他该庆幸他已经不在波士顿了,否则我发誓会徒手毁了他。」
  你喃喃时皱眉,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却一时间对琴的处境没有最好的办法。
  「……我们试过修补关係了,至少看在孩子的份上。但这太难了,特别是对一个心里有着别人的人来说。」
  琴也起身去倒水,抽了抽鼻子,在一次宣洩后显得有些疲惫。闻语,你猛地转过身来,感到不可置信地问道:「他出轨了?那个混蛋出轨还这么霸道?」
  「不,不算是。」
  琴停住,唇瓣抵在玻璃杯上,似乎想到了什么而感到悲伤。过了半晌后她放下水杯,苦笑着解释道:「他有一个忘不了的初恋女友。」
  「这听起来更糟。」
  你走到她的身边,望着琴双手环住了自己单薄的身子,心底的酸涩几乎要让你难以呼吸。这是安全感尽失的表现。
  「是啊,你永远没有立场去跟过世的人计较。」
  她轻描淡写地回道。而几乎是一瞬间的事——琴又打起精神,对你露出勉强的笑意,说:「说出来后舒坦多了,谢谢你。」
  有时候你真的不懂她,充满爱但又丝毫摸不透的那种不懂。彷彿你们两个之间思考模式上的距离随着相处越久拉得越远,你除了困惑以外只有侷促不安,彷彿你终有那天会失去踏进她的世界的门票。
  「琴。」
  你受不了这件事了,光是想像。你知道她的肢体语言正诉说着她打算开啟别的话题来掩盖失意——琴擦过你的身侧走回餐桌前,用指尖捏了根薯条吃,然后随意地将油渍抹在一旁揉烂的餐巾纸上,再次看向你时的眼神缓和了很多。
  「你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你承诺道,但也十分忧虑琴对此表现出哪怕一丝的失望,幸好那并没有出现。你看着她露出欣慰的眼神点点头,然后坐下继续享用彼此不同寻常的平安夜晚餐。
  吃过晚餐后,你们坐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看新版的《圣诞颂歌》。这让你怀念起你们认识的第一个圣诞节。你还是不敢相信琴从没读过这个故事,而她在史顾己见到马里的幽魂时瞪大双眼的可爱模样让你永远都看不腻。
  有时候你会觉得她还是你最初认识的那个琴。抹去了仰慕、无数夜里在他人身上的寻觅和疲而不倦的等待,有这么一刻,你觉得自己能够用最纯粹的目光看着琴,对她说出一直埋在你心里的实话。
  「我很开心你来了。」
  这句话对你来说轻松多了,而琴的虹膜在此时成了明亮的琥珀色。
  「嘿,别哭。」
  在琴这么说的时候,你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沾满了泪水。被碰碎的心依然在她的手里。你感到丢脸地抹着脸,试图让这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糟糕,但你也相信以琴对你的了解,已经看出这并不是喜极而泣。
  你感到无能,对于琴的处境。甚至是懊悔。如果你能够早一点跨出那步就好了、如果你察觉到更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如果你没有因为自己无聊的情感纠结而推开她,或许彼此的距离就不会变得如此遥远。
  「抱歉。」
  你含糊地说出口,不敢再看向琴。你知道你吓到她了,这种情绪崩溃却不像一时间有个水龙头能关住似的。在你的印象中,你并没有在琴的面前哭过,一直以来都是隔着什么的,像是萤幕,车窗或闔上的门。
  「……我才是该道歉的那个人。」
  你都还没想出一句恰当的话来拯救气氛,琴忽地开口如此说道。在你都还反应不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前,感觉身侧的床垫塌陷下去,她的指尖搆到了你的衬衫一角,把你拉进一个拥抱。你顿时有了轻微的窒息感,不是生理上的拥抱力道使然,而是精神层面的压迫,琴的气味在你防备不及时填满你的神智。
  「……你知道那不是实话。」
  这听起来有些像哀求了,你想,鼻尖凑在她的颈间小心翼翼地留恋这份归属感。这种局面从来都不是你擅长的,和琴分享的亲密时刻,无论是创伤或是软弱。你最担心的莫过于无法让她感到被安慰和理解,但事实是,你感觉自己正一点一滴失去对她的认识。
  「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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