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爱情 第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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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岁那年夏天,飓风席卷菲律宾西南部,君浣那场飓风中离开。
  那场飓风过后,名字和鱼有关的梁鳕开始害怕水,十九岁那年夏天君浣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梁鳕常常和君浣说“我们到最后肯定会分手。”这话开始仅仅是被她当成玩笑话来说的,后来她就不说了,因为她怕说着说着就成真了。
  但不说就等于没有了吗?不不,它在心里越发枝繁叶茂。
  终于,那个晚上,她拾起那个老话题“君浣,我们到最后肯定会分手。”“为什么要等到最后,现在就可以分手。”“好,那现在就分手。”
  次日,他如常出现在她学校门口,接过她的书包,瞅着她的脸看了一会,皱眉“昨晚去偷红薯了?”。
  十天后,那场飓风忽如其来,飓风把她卷到河流当中,他奋力把她往河岸上托,她和他说“君浣,我们到最后真的会分手。”
  他在她耳边轻声叱喝“再说这样的傻话我就……”
  她坐在河岸上,看着翻腾而过的河水,喃喃自语着:就怎么样啊?就怎么样啊……
  随着那个葬礼的到来“就怎么样啊?”变成永远的谜团。
  假如很久的以后,某天在某个陌生小镇,也许她会对着同样在等车、坐在一边的陌生旅客说起这件事情。
  陌生脸孔的旅客听完递给她纸巾,安慰着她:你的恋人会明白的,你当时说出那样的话是为了让他放弃你,那时,你们的体力已经出现了严重问题。
  不,不不,亲爱的,你不要被那女人的眼泪给欺骗了。
  君浣从小在海边长大,他海水都不怕他会惧怕河水?为什么会选择在那样的时刻说那样的话,无非是想证明我不会在这样的时刻胡说八道,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相信我真的想和你分手了吧?
  为什么会想分手?因为她向往白墙红屋顶的宿舍楼,向往常青藤爬满的校园围墙,向往赤脚踩在草地上轻声朗诵但丁的《新生》。
  两滴眼泪沿着眼角,背后响起脚步声时它们来到她腮边,抹了一把脸,它们便了无踪迹。
  温礼安从梁鳕身边走过,梁鳕放缓脚步,十几步后她和他保持出数米距离,再小会时间过去,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被拉得更远。
  走完那片蕉麻林,已经不见温礼安的身影,梁鳕心里松下了一口气。
  梁鳕住的地方紧挨着哈德良区,数百间由废弃学校改成的平板房是哈德良区比较特殊的存在。
  那里居住环境比哈德良区的条件要好一些,但要住进那平板房一个月需要缴纳八十美金的房租,大多数住户为单亲妈妈,能住进平板房的也是天使城较幸运的女人,她们遇到还算有点良心男人,每个月可以收到自己孩子爸爸寄给她们的“赡养费。”
  一旦,有人从平板房搬出去,就意味着孩子的爸爸没再给她们寄钱。
  梁鳕在那片区域住的时间比较长,从房租五十美元时期到八十美元时期,而她的邻居来来回回换了数十拨。
  要回到住处就得经过哈德良区,走完那条垂直小巷就到她住的地方了。
  远远地,梁鳕看到那间绿色屋顶的房子,哈德良区的房子比一般房子矮,只要稍微踮起脚,就可以看到房子屋顶,某天她回家时无意间抬头一看,那一抬头间,触到满眼翠绿。
  那天,她在那个绿色屋顶下站了小会时间。
  后来再从垂直小巷经过时,梁鳕有时候会踮起脚尖抬头看一眼那方绿色屋顶。
  此时梁鳕手里还拿着麦至高给她的名片,指尖轻触名片表明,名片材料质地极好,这种质地在菲律宾应该买不到吧?
  名片以英、中、法、三种语种阐明主人就读学校和联系方法,最终,梁鳕目光落在那行粉金色字体上:斯坦福大学。
  这世间,有些人穷尽所有也无法得到他们所想要的,即使那些在一部分人眼中再寻常不过。
  “吱哑”一声,梁鳕手重新垂落到腰两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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