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其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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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从感到莫名∶“还可以。”
  云荇点头∶“那烦请帮我向你家先生带几句话,”她在朱墨圈出的右下侧空地一指,又去点正中上星位及几处余位,“白先占挂角,黑在此处一间缔角,威胁到同侧白四子,白在右腹托,可顺利连上棋型,黑可能会扳,阻断白方联络,白直接退。”
  四周的碎语忽然小了下去,只剩下湖水拍岸声,云荇问听清楚了吗?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裋衣仆从看看胡登,又看看她,狐疑地退了几步,才转身向石阶,一步三回头。
  待人离远,另自有人立即大胆走来∶“上星位是黑大场,白小飞挂角后,有被突围之险,这当中含大宗演算,怎么可能立马得出棋路?”
  也有絮语不断∶“这就是把胡登杀得片甲不留的踢馆者?怎么是个女的?”
  比起将信将疑的众人,两度为她手下败将的胡登则要淡定得多,他鄙夷地睨着这个逐渐被包围的年轻姑娘,不打算上前。
  “哼,嘴里没句真话。”
  这方被围得水泄不通,没有一句话能够完整入耳,有提问的,有质疑的,有惊讶的,还有浑水摸鱼问她有没有婚配的。
  云荇还没开口,石阶上就传来急促的足声,方才的仆从原路折返,有些尴尬地扫过已在此地等候多时的众人,只对仍自从容的她二人清晰道∶“先生请二位上楼。”
  众人哗然。
  “那白能不能拆啊……”
  “胡登凭什么也能去?”
  胡登一派镇静,忽略身后的杂音,随着她踏上石阶,他早就麻木了,只不过被带到楼上时,发现还是麻早了。
  “这位是江南棋会出身,昔日玶都张仆射张大人的座上宾刘……”
  刘昭原本背对着他们,在胡登作介绍时转过身,胡登清楚地看见他仓皇地退了两步。
  “云云云……云荇!?”身份高贵的座上宾怪叫起来。
  云荇也怔了,但她一上前,刘昭又退一步。
  “原来从江南棋会得势后,去了玶都的人是你。”
  胡登眯起眼,狐疑地望去,回答他的,只有刘昭涨红的脸。
  若有得选,在刘昭除却玶都以外还算顺遂的人生中,他最不希望旁人知道,自己曾与一名为云荇的少女交过手。
  癸亥年三月的江南棋会,本赛战至八强,与他对垒的少年时年正十三,江南棋会好手云集,年幼者少,但非未有,如若他知道自己将会陷入一场艰危的缠斗,起先必定谨饬慎行。
  四台对局中,三台早已决出胜负,唯就他沦没在对手所布的层层杀机中,前有险阵,后被抄剿,刘昭虽持剑但仓惶,假使后来不是因她身份识破而被带离,已被杀得七零八落的他只会落得投子收场。
  在所有知悉云荇女子身份的人里,刘昭不算最愕异的一个,评判曾于赛后检校残局,就算他不投,也是落败告终。
  但云荇始终是留不住。
  评判相商过后为其保留胜绩,而悬空的八强之位,由本该告负的刘昭顶替而上,说来也巧,此后他得心应手了许多,一路扶摇,折桂当年。
  云荇是否女子这事,比起他乘着她退赛之便摘来的魁首,只谓小巫见大巫罢了。
  可是命理无常,天公爱戏弄人,方才仆役来报,他还想,怎会有人三两下就算出真章,刘昭偷偷觑着云荇,但求她不要再往前,又狠狠剜了一眼胡登。
  胡登∶?
  刘昭暗悔,怪也怪自己把人认了出来。
  云荇此刻两眼放光,掏出了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一件鱼袋,一份信函,以及官署的牒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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