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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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子道理,顾玉琢又歪回去,斜着眼打量他大兄弟,那你这是掉马了?
  许尧臣没吭声,再开罐啤酒,一仰脖,下去半罐。
  二百五一想,也是,是他妈挺社死的,可又不理解,便问:那你为啥不上来就跟他摊牌?摊完你不就是小可爱,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开不了口。这种情绪,一句两句说不清,除了当事人,谁能体会得透。
  所谓的云泥之别在十年不到的光阴里掉了个儿,从前的方程白得像一张纸,高得像天上云,现在不但填了满身颜色,且灰头土脸,他张不了口。
  过去的骄傲还在,只是藏进骨头里,轻易不示人。
  是哦,一旦开始没说,后面也就说不了了。顾玉琢偷开一罐酒,粗心粗肺里生出几分怅然。
  许尧臣跟他碰碰罐子,不解释了。
  他和厉扬之间,并不是哪个时间点去坦白的问题。是从一开始到他计划中的结束,就没有坦白这一个选项。
  两年前,当他站在厉扬审视的目光下,就已经放弃了。
  他脑中熟悉了很多年的男人,用一种陌生的,评估商品的眼神在辨别、估价。转而又像透过他看见某个早已远去的影子,等视线又刮在他脸上,许尧臣才分辨出来,那是种带着遗憾的厌恶。
  当时他就晓得,他们之间是挣不出未来的。
  厉扬要的是一颗按部就班长大,矜贵的、单纯的、不谙世事的金蛋,是一个虚影。可人眼睛生在前,一味贪恋过去就会坠入虚妄里,看不见真实。
  十年时间,他活得那么累,到了走投无路时,便自私地想搏一点温暖,于是撑着虚假的壳子藏在厉扬身边。
  现在,这层壳子被掀开,丑陋的内里曝露在阳光下,他躲不了了。
  顾玉琢托着下巴看他,臣宝,要真有情分,就别矫情,冲上去完事。
  他要的不是我,我什么也给不了他。许尧臣看着他,表情有些难过,让他看清也不是坏事,这样他就知道,他要的方程已经没了。好叫他往前走,不要回头了。
  酒精搅乱了思绪,顾玉琢就听许尧臣喃喃道:你可能不知道,他后来对我好,又怕我不小心死了,是因为什么。
  方程终于失而复得。
  可许尧臣想,哪怕厉扬单是因为这张肖似的脸,他都不会那么难受。
  顾玉琢把他扶上床时,他还在嘀咕,说牛肉面多要汤,别那么小气,单放一碗又不是给你钱,少东家怎么那么抠啊。
  夜深了,许尧臣说着胡话睡熟了,顾玉琢没敢走,在边上陪了一宿。
  转天天光大亮时,厉扬胡子拉碴地从看守所出来,让日头刺了下眼。他抬手一挡,看见站在警戒线外的白春楼。
  这中西合璧的老外臭讲究得很,穿着打扮上极下功夫,标准三件套像焊在身上的半永久。
  厉扬现在这德性往他边上一站,活似个拾荒的。
  白春楼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想死我了嘶,兄弟,你身上有点馊了。
  厉扬的视线往后落,扫过半圈,除了瞟见遍地枯叶,什么也没有。
  你的达令不在,小吴曈说没你的指示不可随便叨扰,白春楼放开他,一耸肩,所以就失联了。
  走吧,厉扬又向后望了眼看守所紧闭的铁门,送我回澜庭。
  白春楼不解地打量着他,为他拉开副驾的门,自己绕过去钻进驾驶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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