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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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哪成
  回吧,许尧臣道,下午我得回桁州,你来换我。
  吴曈犹豫着,须臾,正要张口,又听许尧臣问:通知他父母没?
  哪敢啊,知道没生命危险,就没通知。吴曈直叹气,老板醒着时候就说了,别吓唬二老,要不我们都可以卷铺盖滚了。
  这时候不通知父母站在为人子女角度上当然能理解,可倘若老人以后知道怕是要生气。吴曈挺为难,但也没辙,许尧臣拍拍他肩,让他把用得上的单据手续都留下,把豆芽菜轰回去补觉了。
  十二点才能探视,许尧臣在走廊站了半小时,有点腿软,干脆跟旁边大婶借了张报纸做地上了。
  大婶看他这德性就知道是在连轴转,熬着,好心劝道:小伙子,逮着空子得睡会儿,里面人煎熬,外面人就要撑住,要不他们在里面更难了。你家是谁啊,躺里面了?
  许尧臣将脸搁在自己胳膊上,侧脸看着大婶,我哥。
  兄弟连心啊,大婶感慨一声,不过像你们这年纪,兄弟间能这么亲的真是不多了。抓紧睡会儿吧,等到时间了我喊你。
  许尧臣闭上眼,大婶在旁边看着,有些可怜他瞧着年岁不大,身子骨弱还得来守着兄长,脸白得纸一样,口罩下露出的颧骨上两片红晕像起了病,发着烧的样子。
  大婶叫来自家男人,去旁边自动贩卖机给许尧臣买了一瓶矿泉水,放脚边了。
  许尧臣病着,自然没法进病房,就算不怕把厉扬传染了,旁边也有其他重症患者。
  差十分十二点,大婶把他喊醒了,说那边要登记。许尧臣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不能进,感冒了。
  许尧臣央着大婶帮他去看一眼,拿着手机拍张照,转头又去问大夫详细情况。大夫忙得陀螺一样,他跟着人屁股后面嗡嗡半天,得了大夫一句无大碍,没啥事明儿就转回普通病房了,这才安生地站回去。
  他扒在病房外,隔着四四方方的小窗户往里看,不凑巧,只能看见厉扬两条腿,一条打着夹板,半吊着,另一条盖在被子里,瞧不见。
  十二点半,探视结束。大婶从里面出来,给许尧臣看照片,说你哥属于外伤,看着还成,就是缠了很多纱布。
  许尧臣一瞧,鼻子就酸了。
  真的不成,他想。
  他悄悄地用指头尖碰碰手机屏上厉扬裹着纱布的脑袋瓜,就看他一双眼紧闭着,锁着眉,像在受什么煎熬。
  等大婶走了,许尧臣给陈妙妙打电话,让他跟剧组协调,把他的拍摄通告排紧一点,近几天尽量能给他抽少半天时间出来。
  陈妙妙在那边劈头盖脸地骂他,说事业刚要抬头就作妖,人这辈子能有几次机会,作来作去到头来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尧臣少有的没跟他犟,说什么就是什么,末了道一句:他不一样。护工、助理、朋友,对他来说也许行,但我不行,我得在跟前。
  陈妙妙刺他一句:哟,这么牛逼,你什么身份?
  十一年前的弟弟,两年的炮友,精神和肉体交缠的关系你管我。许尧臣说,反正剧组你想辙,我只管演完走人。
  陈妙妙一蹦三尺高,你妈的!上辈子你抹脖子我他妈给你递刀了是吧?
  再见。许尧臣擤了把鼻涕,哑着嗓子无情地与他道别。
  谁也不知道如今看上去风光的陈总是怎么伏低做小遭白眼的,总归愣是把许尧臣给弄成了一走读制小学生,让他能有机会在两地来回飞,很是丧心病狂。
  汪导自然是不满意,加上一个石编,都没给许尧臣和善脸色。所幸他脑子里绷着弦,知道已然掉链子了就不能彻底把链子拆了,于是拍摄时全情投入,争取让汪导能达到七分满意,起码不对他业务能力上有所微词。
  辛萌不知道他是出什么事儿,但见他一歇着就晃神,也怪同情,只好把暖宝和感冒冲剂不要钱一样往他跟前递,药汤子灌得多了,真把人焐出了面色红润的假象。
  这一两天,许尧臣风尘仆仆,拿飞机当公交车坐,代拍都跟不动他了,只有他自己的站姐兢兢业业,一张张地出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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