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诸胡攻秦(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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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起身来到殿外伸手扶起成蛟,兄弟二人执手相望互相都明白对方的心思。
  从诸胡攻秦的消息传到咸阳的那天开始,成蛟就天天到武德殿去,堂堂秦王之弟大秦的长安君自愿成了一个在武德殿内跑腿打杂的人。除此之外,成蛟还多次面见嬴政请求返回北疆抵御诸胡。这份来自亲兄弟的支持让嬴政心里感到无比的温暖也有了除白宣之外的另一份依靠。
  嬴政拉着成蛟的手走进殿内,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又将自己的碗筷推给了成蛟。
  成蛟并没有动筷而是恭恭敬敬的给嬴政施了一礼随后说到:“大王,臣弟自请赶赴北疆抵御诸胡,哪怕只是做一个马前卒臣弟也甘之如饴,还请大王应允。”
  嬴政伸手搭在成蛟的肩膀上对他说:“子婴刚刚两岁,你也刚刚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寡人舍不得。”
  赵高插言到:“长安君,虽说诸胡攻秦来势汹汹,可也没到了让大王把血亲兄弟派上战场的时候。长安君身份尊贵,不出战则已出战就必须完胜胡人,否则不足以显示我大秦王室的威严。臣以为此时实际尚早,还请长安君稍安勿躁。”
  李斯:“赵高所言极是,当前北疆战事正酣,匈奴猛攻榆林塞,东胡猛攻渔阳,臣以为待到我军将匈奴和东胡攻势扼制之后长安君再赶赴北疆不迟。”
  冯去疾:“长安君愿为国效力,忠心赤胆天地可鉴,但此时的确不是时候,还请长安君莫要再逼迫大王了。”
  众臣也纷纷劝说,这倒不是说嬴政和众臣觉得成蛟即使去了北疆也没啥用,相反的,成蛟镇守榆林塞和北地三郡多年,对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了然于胸。成蛟镇守榆林塞那些年可不光是严防死守,而是以攻代守,不然那半个河套之地也不会掌握在大秦手中。若非如此大秦哪有成群的战马,李信攻楚也不会有大半是骑兵,不客气的说大秦灭赵魏燕代也有成蛟的功劳。成蛟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都足以担当重任。
  只是嬴政是真的舍不得成蛟,尤其是在秦王政十六年冬天,长安君夫人王瑶给成蛟生了个儿子,当嬴政抱着这第一个侄子的时候开心的直掉眼泪,当即给大侄子取名子婴。嬴政也是做父亲的,扶苏、赢高、将闾、赢阴嫚的出生让嬴政体会了为人父的快乐和辛苦。可巧的是如今后宫没有信的小宝宝降生,再加上大秦如今如日中天国内诸事顺利,嬴政心情极好所以见了子婴就觉得是这个孩子带来了好运,因此格外喜欢子婴。
  小子婴一周以里基本上是在六英宫内嬴政和王后身边喂养的,等到子婴快一岁的时候,也就是在秦王政十七年春,阿诺给嬴政生了个儿子,嬴政越发的开心,也就更觉得是子婴把这个弟弟给招来的,于是嬴政也没问白宣直接给这个新出生的大秦公子取名,胡亥。这个名字有讲究,因为此时白宣刚好平燕灭代整饬边防,匈奴、东胡震慑于大秦的军威以及战神白宣的赫赫威名全都不敢南顾,所以嬴政才给自己的儿子取名胡亥,也就是令胡人畏惧的意思。
  出于以上原因,子婴和胡亥就一起养在王后段玲珑身边,小哥俩关系就像亲兄弟一般。在这一年里,除了自赢、胡亥之外还有一个大秦重臣喜得贵子,他就是冯去疾,去疾终于有了儿子,名字早就起好了就按照白宣所定名叫冯劫。小冯劫比胡亥晚出生三天,这孩子来的挺是时候,一下就获得了嬴政的喜爱,冯家得的赏赐也是不少。总而言之,嬴政真的是把子婴这个亲侄子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更主要的是,成蛟经过这几年的韬光养晦在嬴政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要。等到芈启叛秦之后,嬴政对上阵亲兄弟这句话的体会越发深刻,再也不肯相信任何芈姓外戚,而这份信任也就自然落到了成蛟身上。所以成蛟此时自请赶赴北疆抗击诸胡的举动,在嬴政心里只有感动而不会有其他想法,嬴政之所以不愿意答应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不舍。
  嬴政是真心不舍而成蛟却是一心想要去北疆,原因无他,就是不想吃闲饭。有秦以来尤其是近百年来,大秦君王代代出雄主,这渗透到骨子里的霸气让赢姓宗族子弟没有一个愿意躺在祖先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远的不说,从嬴政继位以来历次大战之中战死的赢姓子弟也不在少数。兵凶战危刀枪无眼,嬴政的担心成蛟心里清楚,感激自然是感激可这却不足以浇灭成蛟心中驰骋沙场的热切。
  成蛟:“王兄的顾忌成蛟心里清楚,可我大秦儿郎首重军功,一战死沙场为荣,百姓的子弟也是爹娘的骨肉,他们可以去得成蛟便也可以去得。王兄,你就答应了小弟吧。”
  嬴政有些哽咽,王绾等老臣看着兄弟俩真情流露心中既是感慨也又自豪和欣慰。
  嬴政抬起袖子擦擦眼睛之后说到:“成蛟,你的剑还锋利吗!”
  成蛟站起身后退数步随后单膝跪地大声说到:“大王赐臣的秋水长剑锋利异常,诸胡攻秦后,它夜夜鸣叫震颤不止,只盼着能饱饮胡人之血!大王,臣成蛟已整装待发,请我王示下!”
  众臣挺身而起纷纷跪倒在成蛟身后齐声大喊:“请我王示下!”
  嬴政:“寡人命,长安君成蛟出征北疆,拿酒来!”
  黄崆:“大王命,长安君成蛟出征北疆,赐酒!”
  成蛟:“成蛟领命,谢大王!”
  秦王政十九年初,长安君成蛟受命赶赴北疆抗击诸胡。
  榆林塞,硝烟弥漫杀声震天。潮水般的匈奴大军冲向榆林塞外城,高大坚固的榆林塞主城以及向东西两侧展开的辅城就像一把张开的剪刀又像远古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无情的吞噬着无数鲜活的生命。
  在主城和辅城所圈出的方圆十里的范围内,匈奴人的死尸铺了一层又一层。三个方向上射出的弩炮弹,巨弩和三棱透甲锥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一刻也不曾停歇,匈奴人濒死前的惨叫声重逢时的呐喊声,漫天砸落的火弹在砸死匈奴兵的同时又将地上的死尸点燃,烈焰冲天而起带着刺鼻味道的黑烟直冲天际,昔日美丽宁静的榆林塞城外此时如同炼狱一般。
  嘟嘟嘟,匈奴人的进攻又一次被打退,这一次匈奴兵连主城城墙的边儿都没摸着。
  嘣,嗤,噗!
  一只巨大的弩枪划过长空狠狠的将一个刚刚调转马头的匈奴兵连人带马钉在了地上。
  嗤,砰!
  又是一只弩枪命中一个匈奴小部族首领的脑袋,巨大的弩枪带着啸声扎在地上,那个小首领的头早已化作一团零碎的血肉四散迸溅,无头的尸身栽落马下,那战马绕着主人的尸体盘旋哀鸣。
  白宣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那层层叠叠的死尸他的表情不喜不悲冷静的有些吓人,匈奴兵远远的退去,直到那狼旗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白宣头也不回的问:“多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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