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宦 第79节(2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沈从之连连点头,“这个有什么问题?”
  “第二,”云禾抿唇,每一丝风情都拿捏得极度精准,“我要带着文哥哥的牌位一道过来,你不许管我给他上香祭拜。”
  顷刻间有像有一颗青梅碾烂在沈从之腹内,酸到了心肺。云禾见他不答话,作势要走,“那就罢了,咱们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的独木桥。”
  “好好好!”沈从之将她一把拽回,抵到墙上去,“依你,第三呢?”
  “第三,虽说我与文哥哥没有行夫妻之礼,可到底也做了二三年的夫妻。我也不要什么斩衰三年之礼,我只为他斩衰半年,这半年,不能同你行周公之礼。你可依?”
  沈从之搓得牙花子响,恶狠狠盯着她,“袁云禾,你也欺人太甚了些,我沈从之要什么女人没有?你真当你是天仙下凡?”
  “你不依就算了,我又没逼你,何苦将人排场一顿?罢了,我回家守我的孝去,不妨碍你。”说着又作势要走。
  真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孽债,叫沈从之心里狠得痒痒,面上却拿她无法,将手一掣,又给她拉了回来,“成!我依你行了吧?!”
  如此这般,云禾望着他笑起来,像个得了道的狐狸精。令沈从之又恨又爱,俯下脑袋吻她。云禾惊骇之余,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拼命抵在他胸膛将他推一推,“放开我!”
  沈从之退开一寸,眼色微变,像是有什么沉到了冷冰冰的湖水中。顷刻却又恶劣地笑起来,“我应了你这么多,亲亲你总不为过吧?”
  俄延一晌,他小心地贴去她唇上,像品撷一块梦寐以求的蜜糖,尽管没那么甜,也是他苦心擘画结出的硕果,他甘愿一同吃下里头的酸涩,恨不得由里到外吞下她。
  他吻得十分用力,云禾一记吃痛,轻哼一声,“嗯……”
  旋即悲风成阵,将这低吟送到遥远的海面,响在方文濡的心间与耳边。
  床前芳屏如画,绘着江南的绿瓦与细溪,而他倒在床上,紧阖着眼,微张着唇,喷出的呼吸里描画出云禾的眉目,以及她眼下那颗小小的朱砂痣,这些都化为他手上的动力,令他学会卖力地在荒芜的海面取悦着自己。
  在海波的颠晃中,他靠着想象临摹出云禾若即若离的风情,也临摹着醉倒在她滑腻腻的肌肤里,虽然长着老茧的手有些不如人意,可也能勉强令他攀高到无我无尘的境地。
  旋即响起一阵敲门声,伴着一个可恶的粗糙嗓音,“方大人、方大人!我们大哥叫你!”
  方文濡慌忙坐起来,摸了条帕子胡乱一揩,系好裤带,拂正衣衫,再擦擦手,适才走出屏风去开门,“叫我做什么?”
  门前立着个彪形大汉,将他衣襟朝前一拽,“自然是写给衙门的信囖,你小子不会想赖吧?”看他面色微红,额上浮汗,这男人又将他放下,“你病了?”
  他忙咳嗽两声,应时应景,“啊,吹了点海风,有点着凉了。”
  这般说着,随其绕船廊而去,行过楼船大大小小的舱房,走到前舱正厅里。见那相里远坐一张书案上,前头笔墨纸砚皆备了个齐全。
  一见他,那相里远便起身招呼,“方大人,我这里起了稿,请照着抄下就是。”
  方文濡坐在案上,拈起他所写的原件一瞧,东西倒不少,除了之前说的二十万匹丝绸、三十万瓷器、二十万两白银外,还加了二十万石粮食,十万斤沉香。
  他提起笔摇首嗟笑,“相里公真是瞧得起我,我不过是小小六品官,哪里值这些东西?”
  “可你是新科状元郎,还有经国之才,那就值。”
  “三年一位状元郎,至于经国之才,更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个禄蠹而已。”
  “嗳,状元公不必自谦。”相里远走到榻上坐下,吃着茶闲看他,“信写完,就叫你那位阉人同僚去送,你瞧我多有诚意,放他一条性命,东西到了,也放你一条性命。”
  说话间,方文濡已抄录完毕,拈着信笺吹了两口气,走来与其过目,“那晚生就先谢过相远公。”
  那相里远将信瞧完,封了印交与左右,“找艘渔船送那阉人上岸,再将姮娥带过来。”分派完,朝下首指了一座与方文濡,“这里送上岸,大约二三日,衙门再请奏朝廷,等有回信,怎么也得个把月,横竖大人也是闲着,我倒有件事情想请托大人。”
  “请讲。”
  恰逢门里进来一位姑娘,十六七的年纪,穿着罗裙绣衫,扎了两条粗粗的辫子搭在胸前,走起路来起起落落的活泼模样,这般行到榻上,挽着相里远的胳膊晃一晃,“爹,你叫我?”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