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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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今日荣靖带她走过的只是京城的小小一块区域而已,京师远比嘉禾想象的要大,但她不知道,她以为自己见到的风景已经足够多了。
  苏徽注意到嘉禾的神情并不算愉快,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好玩,出门一趟回来时应该会开开心心的才是。
  与嘉禾的默契让他没有将好奇宣之于口,而是沉默的等待着。
  平日里跟在嘉禾身边的女官们见公主归来,纷纷都簇拥上去,将嘉禾团团围住问长问短,继而又语带责怪的叮嘱嘉禾要守规矩,不可以再跟着荣靖胡来。
  这座位于坤宁宫西侧的偏殿终究还是消息略为闭塞了些,她们并不知道今日杜榛与嘉禾的冲突,更不知道此刻皇后已经急匆匆的感到了奉天殿。她们还在关注着嘉禾是不是跟着荣靖学坏了。
  “公主困了,让她先歇会吧。”苏徽看懂了嘉禾眼神中藏着不耐烦,于是开口说道。
  女官们愣了一下。论品阶苏徽是比不过她们的,虽然他一直被嘉禾青睐,但主动命令她们还是第一次。
  段夫人有些不满,她早就看不过嘉禾对苏徽的过分亲近,于是双眉一挑就要教训他几句。
  嘉禾却赶在段夫人之前开口:“我的确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嘉禾在人前从来都是温柔好脾气的模样,却在说出方才那句话之时,语调冰冷,让段夫人吓了一跳。
  这个女孩从来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儿,之前她温顺只是因为她想要将自己表现成温顺的模样,并不意味着这就是她的本性,金枝玉叶永运都是金枝玉叶,这点不会更改。
  段夫人在这个小女孩的目光中瑟缩了一下,什么都不敢多问,匆匆领着众女官退了出去。
  “云乔留下。”嘉禾补充道。
  苏徽知道这个小姑娘必然是又攒了一肚子的心事,而他需要扮演的,是倾听者的角色。
  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之所以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关系变得如此亲近,正是因为苏徽善于听她说话,不会因为她是公主便一味的附和,也不会因为她是孩子便心生轻视。
  还有一个选中苏徽的原因就是——苏徽看起来和她一样的孤独。嘉禾没有朋友,苏徽也没有。
  “今日在奉天殿里,爹爹说起了阿姊的婚事。”嘉禾想了想,以这个作为开头。
  “嗯。”苏徽轻轻点头。
  长业二十年,的确是荣靖公主议亲的年份。这件事对历史进程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注荣靖大婚的,多是做婚俗史和皇室礼仪制度史方面的学者。
  “阿姊不是很想出嫁,可是这世上,哪有不嫁人的女子呢?”说到这里,嘉禾不安的转过头去看向苏徽,“阿姊她是不是错了。”
  苏徽摇头,以一种无比自然的语气说道:“没错。”
  在苏徽生活的二十三世纪,婚姻制度已经走到了黄昏,大部分的男女没有结婚,比如说苏徽的母亲这辈子就从来没有嫁给过谁,苏徽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这对于二十三世纪的孩子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相隔了好几百年,嘉禾恐怕无法理解他的社会,因此苏徽换了个方式开解她,他指着自己说:“我就不需要与谁成婚,不照样过得很好。”
  嘉禾噗嗤一笑,“你是宦官,怎能……”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
  “没事的。”苏徽却说。且不说他不是真的阉人,就算他是,他也并不认为自己就残缺了或是不正常了。作为一个历史研究者,他清楚历史上做出卓越贡献的宦官也有不少,而且他对于繁衍后代并不是很在意。
  嘉禾盯着苏徽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确信苏徽说的是发自肺腑的真话。
  “如果阿姊也能像你这样豁达就好了。”嘉禾一直担心荣靖,脸上的伤疤已经几乎成了荣靖的心魔。
  “阿姊为了选驸马的事情与爹爹闹得很不愉快。”嘉禾继说道:“后来阿姊就带我出宫了。”
  “出宫做什么?”
  “去看她选定的驸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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